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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死蜘蛛的麝生姐姐發出一聲驚叫,一腳把門板踢向一邊:“是誰踩死的啊!太噁心了!”

難道……她完全不知道是自己做的?我和冰鰭對看一眼,疑惑的發問:“你不覺的這個蜘蛛有點奇怪嗎?比如花紋什麼的?”麝生姐姐用力搖頭,一步一步的退向屋外,難道她是在完全沒有覺察的情況下收拾了這兩個窮兇極惡的傢伙?那可是我和冰鰭絕對對付不了的大傢伙啊!我當然不肯罷休:“麝生姐姐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真的沒碰上過什麼怪人怪事嗎?你讓我遵守這個遵守那個,不是因為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嗎?”

麝生姐姐一副無法忍受的樣子,急急忙忙的逃到庭院裡:“規矩就是規矩!大家都這麼講,當然要遵守啦!什麼怪人怪事,可怕的東西!再沒有什麼比死蟲子更可怕啦!”難道她一直都是這樣,在無意之間成為妖怪終結者嗎?

看著月光照耀下麝生姐姐離去的嫋娜背影,冰鰭一副神往的樣子:“真是太強了……而且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呢!”看著他的表情,我都快懷疑今天碰上的不是蜘蛛,而是蟢子了。

我忍住笑裝出一本正經的表情:“你就死了這份心吧——麝生姐姐啊,她說她對小孩子完全不感興趣!”

“你說什麼啊!火翼!”即使月光昏暗,我也看得出冰鰭臉都快紅到耳根了。看來我那句“再也不到這鬼地方來”的話是白說的了,即使我不來,冰鰭也會對這個奇妙的水鄉小鎮念念不忘吧……

緋幻形

盛夏彷彿是在一瞬間降臨的。陰鬱的梅雨不經意放晴時,天空就突然變得清澈無比,輝煌的強光交織著盛極而衰的苦悶黑影——正午的驕陽如醉心於征戰的暴君。

冰鰭一早起來就不太舒服,再加上散學式時在操場上曬了幾個小時,現在幾乎連路也走不動了。雖然只大他一個月,但身為堂姐的我怎麼說也應該照顧他。我扶著冰鰭沿著小巷牆根的陰影,一點一點的往家挪,可是還沒走到一半的路,他就再也支援不住了。我只得讓他坐在一戶人家門口光潔的白石門檻上,斜靠著冰涼的石鼓。

“不可以在這裡耽擱的……”我看著冰鰭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擔心的在他耳邊低聲說。這樣講可不是我強人所難,從剛剛開始已經過去三個了——“他死掉了吧?可以把肉分一半給我嗎?”每一個都對我這樣講,這舊城古老的小巷裡,到底住了多少這樣古怪的“傢伙”啊!

我和冰鰭遺傳了很久以前過世的祖父多餘的能力,總會在無意間窺看到來自彼岸的影子。“我一個人還不夠吃呢!沒你的份!”為了嚇退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我惡狠狠的大喊起來,就在這時,冰鰭身後那扇緊閉的黑漆大門傳出了低沉的吱呀聲,慢慢的開啟了。

毫不客氣的坐在人家大門口,還大喊大叫,這實在是太失禮了。我連忙去扶起冰鰭,一迭聲的向門裡的人道歉。然而開門的人絲毫沒有責備的語氣,相反聲音異常溫柔,帶著擔心的腔調:“他的樣子,好像中暑了啊……”我抬起頭正想說“是”,臉卻一下子紅了——很久沒看過這樣的古風美人了!她的年紀應當介乎“姐姐”和“阿姨”之間吧,容顏並不像如今常見的美女那般張揚跋扈,一看就讓人驚歎,而是即使看再久也不生厭的那一型;在氣質沉靜的她的面前,我頓時感到自己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慌張唐突。

可是……有點奇怪啊!就算像古人講的那樣“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但這樣的天氣,她的衣著也太一絲不苟了:深淺兩重心字紋的枯葉色薄羅衫,交疊的前襟一直攏到頷下。用玳瑁梳插起的頭髮有幾絲落在了光潔的頸邊,漆黑的髮絲襯得那裡的膚色一片不透明的膩白,白得像雅豔的人偶!或者說,她整個人的樣子,就像那種限量版的高階人偶!

“他的樣子很辛苦啊!不如到我家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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