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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鄭重其事地叮囑:「喬喬,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著涼。」
那時她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在夢裡大聲哭啼,宛如迷失在外,尋不到家的孩子。
傅瑾舟的眸中是一片昏沉的陰色,片刻才緩緩把她抱在懷裡:「我當時沒有把他救回來,喬喬,都是我的錯……」
徐喬搖頭:「不是任何人的錯。」
他撫摸她的頭髮,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
徐喬能感受到他的愧疚,這讓她更加難過。
她病了,病得很嚴重。
在她一無所知時,傅瑾舟又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無關別人,怪不了誰。」
她其實知道的。
以父親那樣的狀態根本堅持不了太久,活著對他來說僅僅就只是活著,沒有尊嚴,失去自我,可憐悽慘地活在旁人的同情之中。
他昔日的榮譽有多盛大;今日的處境就有多悽慘。
死了其實也好。
也好。
總比當行屍走肉的好。
「我想去看父親。」
徐喬提出要求,傅瑾舟沉沉地說了好。
他驅車帶她前往百公里外的墓園。
墓園建在半山腰上,地勢高,風也大。
江城的秋天算不是太冷,可傅瑾舟依舊怕她著涼,便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
她清瘦,男人的寬大的外衣襯著她的身量愈發纖細。
一塊塊漆黑的墓碑並列,使得周圍綠樹都沒了什麼顏色。
「是這裡。」
傅瑾舟站定,順手拂去墓碑上的落葉。
徐喬獻上一束花,看著父親的遺像,難以言喻的悲痛再次充斥心扉。
她啞聲啜泣,男人沉默不語地攬著她的肩。
他掌心的溫度很冷,徐喬抬臂扣住他的手指,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帶來些許微小的安全感。
回去的時候,徐喬在車上睡了一覺,這一覺意外的平靜。
到家後,她從枕頭下面拿出自己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被她遺忘的事情。
翻到嶄新一頁,她一筆一劃寫下——
[爸爸死了。]
簡短四字,落筆顫抖而有力。
她怔怔看著,突然有一種落入虛幻的錯覺。
「喬喬,藥。」
一隻手攤開在面前,上面是幾顆藥片。
徐喬就水飲下,懷中的筆記本同時被他抽離。
傅瑾舟上床,把她抱在懷裡。
徐喬很享受被愛人全身心呵護的感覺,這能讓她找到依靠。
「別告訴我媽……」
「好。」
傅瑾舟撫摸她的髮絲,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眉毛,睫毛,他一下一下親,羽毛似的溫柔,又像是怎麼也親不夠,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徐喬仰頭看著他。
他剛巧也在注視她,眼瞳是讓人沉淪的墨色,細心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能讓人清晰感知到是被深深愛著的。
徐喬用指腹觸碰他的鼻翼,又緩慢描摹著他線條冷銳的眉峰。
他偏頭貼近,宛如一隻貓。
「傅瑾舟,你不要離開我。」
她的眼裡只有他,也只是他。
傅瑾舟聽到胸腔裡產生了一股奇妙的震動,這是從未有過的悸動體驗。
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親她的唇。
徐喬嘴唇很軟,含在嘴裡似是要化開。
在綁架她的那一夜,他也嘗試像傅瑾舟那樣親她。
可是徐喬不配合,她就如同一頭幼獅,每當他嘗試靠近時都張牙舞爪地想要在他身上留下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