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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葉笑天拉著安伽步出去,忽又回首,訝然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尉凌雲搖了搖頭。
“那你放了我,貴門師長豈不是……”
尉凌雲慘然笑道:“我活不長了,師父再如何生氣,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怎麼會這樣?”葉笑天很是驚訝,問道:“沈慕庭不是研製出解藥來了麼?”
“是呀,可是……”尉凌雲瞥了眼無憂,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情說來話長,算了。你們快走吧!”
“尉老弟,”葉笑天略加思索道:“害你中毒那人的下落,多半要從十日情上查詢,我此去當返長安。我雖辭官多年,可宮中還是有許多知交的,你真的不願隨我去弄個清楚明白?”
尉凌雲盯著頭上越來越陰晦的雲層片刻,嘆道:“不了,你們快走吧!”
“你去長安也好。”身後傳來飄渺之極的一聲,尉凌雲戰粟了一下,茫然四顧道,“師父?”
他靈識探尋良久,卻一無所獲,最終還是聽到無涯老人的腳步聲,方才看到他從甬道中慢慢走出來,不過一二個時辰未見,他竟顯得老了許多,滿面都是疲態。
“師父!”尉凌雲“咚”地跪下。
“你和他們去吧,”無涯老人撫挲著他的頭髮,嘆息道:“你們都長大了,我們想管都管不了了,你這一世的日子也沒幾天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師父,徒兒……”尉凌雲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最近總是陷於無話可說的境地,他只能伏地多叩了幾個頭。無涯老人將一隻玉瓶放到他手中,道:“這便是百日憂了,此去每十日需服一粒,切記切記。”
“是!”尉凌雲接過瓶子,站起身來,神情堅毅,“徒兒一定愛惜性命,將未了心願一一完成。”他不再看無涯老人的神色,從無憂身邊經過時也沒有停留,便大步向著葉笑天和安伽走去。葉笑天無言地拍了拍他後背,安伽拉了拉他的衣袖,三人頂著朔風向前行去。
“你等等!”無憂突然叫起來。
尉凌雲再次回過頭去,一件黑乎乎的東西向自己飛來。他反手一抓,入手沉重,卻只是一隻四角紮起的油綢手帕,解開手帕,只見裡面包著兩樣東西。一隻約摸十兩重的金錠,還有一隻木刻的小兔。木兔質地稀鬆刻法稚劣,殊無可觀。尉凌雲怔愣之下沉思良久,方才想起十歲時,無憂養的一隻小白兔死了,她傷心哭泣,尉凌雲刻了只木兔子送給她,卻不想這許多年她都帶在身畔。尉凌雲隔著漫空飛舞的雪團看無憂,她身形面貌被切割成忽閃忽滅的碎片,身後是黑漆漆深不見底的甬道,彷彿是站在巨獸吻前的奠品。尉凌雲胸口上又有一股熱息沸沸而揚,他強自忍住,回頭大步走去。
他們跋涉兩晝夜,終於在暴風雪暫歇的一個清晨趕到冰劍村。冰劍村雖然名字叫村,其實也算洄洛島以北數得上數的大集市。尉凌雲用無憂給的金子買了三匹馬,又添置了些皮裘食水,再度上路。無涯老人即已默許,便無人搜尋他們,他們唯一需要煩心的,是這惡劣的天氣。一路上,尉凌雲幾度覺得神疲力歇不克再進,葉笑天倒了罷了,卻見連安伽都還能精神抖擻,他不免覺得有些失落。尉凌雲強忍著不肯叫累,伏在馬上前行,腦子裡卻漸漸迷迷登登地不甚清醒,馬蹄不知踏到了什麼,驟然間打了個滑,他抓不住韁繩,便一個跟頭栽了下來。他嘴裡塞滿了雪,聽到葉笑天和安伽越走越遠,卻羞於呼叫。他本想調息一會自己再追上去,漸漸發覺得丹田中空空如也,四肢僵冷生硬,竟連動都動不了。馬匹在他身邊踏跑了幾圈,便也不知去向。
過了好久,才聽到蹄聲又疾,葉笑天飛身下馬將他拉起來,安伽撲過來問:“尉大哥,尉大哥!”
葉笑天一面為他運功活血,一邊探查他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