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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這麼說,我忽然明白了。”林子恍然大悟,低聲笑道:“我們殺人,是為了讓張家和蒙古人起衝突?對吧?”
“嗯,釜底抽薪,抽了一根還會有下一根,那就乾脆添一把火,把薪都燒成灰燼。”李瑕緩緩道:“他們要捉高長壽、要捉聶仲由,我們就借蒙古人的勢,讓他們疲於奔命。
還有,他們判斷我們要去潁州,這也只是推測,但我們若在亳州鬧出更大的動靜,就可以讓他推翻這個判斷,猜不透我們的意圖。如此,聶仲由才能順利轉換新的身份,到開封行事。”
“嘿嘿,你就說接下來殺哪個就行了。”
“你先去潁州,告訴聶仲由不必在潁州等我了,儘快換了身份,走西邊的道路去開封。”
林子一愣,問道:“你呢?”
“我在亳州再拖一拖張家,十五天後,趕到陳州宛丘縣與你們會合。”
“不是,你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去宛丘縣?我留下來保護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潁州找哥哥。”
李瑕就像是沒聽到林子的話一般,道:“範經歷見過赤那之後,很可能要封鎖亳州城了。你走,去通知聶仲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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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之上,範淵突然回過頭。
他目光掃過兩側高樓上那隨風飄揚的酒幡,“噫”了一聲,又擤了一條鼻涕。
“經歷,怎麼了?”丁全問道。
範淵笑了笑,顯得更醜了,道:“感覺有人在看我,你說……那位楊慎也好,脫脫也罷,是否此時正在觀察我?”
丁全一愣,問道:“那我把這些酒樓茶肆都搜一遍?”
“夠了。”範淵道:“你已經打蛇驚草了,我們一停下,人家就不懂得走嗎?”
“小賊可恨,想必就是他殺了人栽贓我們,挑撥我們和赤那。”
“走吧,先去會一會赤那。”
範淵笑了笑,又有些譏諷地說起來。
“你記住,赤那根本不關心誰是兇手,他那種人……呵呵,他只想搶我們大姐兒,不要去和他爭辯人是不是我們殺的。”
丁全道:“傻子才會認為是我們殺的。”
“對牛彈琴是沒有用滴,對付牛,要用草兒把他引開。我們只要說等大帥回來會當面和他談親事,先把他敷衍過去。”
“那以後……”
“蒙古人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對付滴,最後啊,還是要看大王啊。看著吧,汗廷和大王……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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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範淵猜想的一樣,赤那確實非常生氣,但一聽說等張柔回來會與自己“商量”張大姐兒的婚事,他還是硬生生把殺意憋了回去。
“我告訴你,到時候你們要是不把張大姐兒嫁給我,我殺光你們!別以為我不敢,也別以為漠南王會護著你們!大汗馬上就要派人來查你們了!漠南王自身都難保了!”
範淵眨了眨眼,面露驚恐,賠笑著喃喃道:“是……是……我們不敢……不敢……”
“你們最好把張大姐兒給我,再投靠我阿布!懂不懂?!”
“是……是……”
“嘎魯真不是你們殺的?!”
“真不是,我們真的不敢。”
“那快點查清楚!給我一個交代!敢騙我,你就死了!秦伯盛,你留下看著他們查!”
赤那說完,顧盼自雄地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丁全不懂蒙語,等赤那離開,忍不住低聲向範淵問道:“他剛才說什麼?”
“他說大汗要派人南下查我們了。”範淵嘻嘻笑了一下。
他瞥了遠處的秦伯盛一眼,又悄聲自語道:“嘻,草原上的蝨子喜歡吃人腦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