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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如何怪罪……”
元帥說到此處,忽而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蕭君燁心知元帥沒有繼續說下去的緣故。因為先前陛下看重太子時,對太子的一應事務,自然是極其看重,太子若是在邊境病了,陛下說不得要發雷霆之怒。可是現在……
蕭君燁垂頭,告辭離開。
等到了自己帳中,剛剛坐下,就見侍從從外頭喜氣洋洋的回來,行禮之後,道:“王爺,您瞧,這是太子給您的信!”
蕭君燁一怔。
侍從已然繼續道:“說來也奇怪,從前太子給王爺的信,都是直接寫了王爺的名兒的。今個兒這信,卻是小的從家裡給小的的信裡頭髮現的……”
昭王身邊的侍從,自然也因著昭王身份,水漲船高,不說每月,每隔上半年,都能和自己的老子娘傳上一次信。這次太子給昭王的信,就是夾雜在這侍從的信裡頭的。
蕭君燁心思百轉,很快就猜到其中有異,接過信來,就道:“此事不可說與他人。”
那侍從自是心中有數,他原本就是昭王府的人,昭王讓他如何,他自是如何。
等著侍從離開,蕭君燁才將那封信開啟。
信中並沒有甚麼不可對人言的秘密,可是蕭君燁還是從裡頭看出了蕭無塵的目的。
蕭無塵的這封信和尋常的信並無不同,只是兩次提到了匈奴大王子,還有重新簽訂納歲貢約定的事情已經被陛下交給了寧陽侯主要負責。
蕭君燁將信默默地看完,又伸出粗糙的大手,把那兩張薄薄的紙,來回摸了好幾遍,才終於將兩張紙摺疊成很小的塊,扔進了帳篷里正煮著茶水的小火爐裡頭。
順便將他之前對匈奴單于的懷疑,咽回了肚中,決意誰都不會再提。
——既然這件事是蕭無塵所希望發生的,那麼,他就任由這件事發生好了。
而洛陽城裡,此時已經到了十月中旬。
蕭無塵依舊是悠閒自在的太子,和承光帝除了在丹藥上意見不同外,幾乎是事事唯皇父是從。
而承光帝心中其實也不想讓蕭無塵和他一樣吃那些“靈丹妙藥”,見蕭無塵雖然不贊同他繼續服食丹藥,但也不曾再像之前那樣逼迫他不許服食,便對著即將要遠行的兒子越發慈善了幾分。
蕭無塵心知自古以來,太子這個位置都難做。而史書記載,真正能從太子順順利利做到皇位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前世他身子孱弱,又是承光帝僅剩的三個兒子中最適合繼承皇位的人,還是承光帝最在意的皇后所出,承光帝憐惜他身體不好,自是願意對他諸多疼惜。
甚至在知道了他有可能因為身子孱弱而終身無子的時候,承光帝依舊頂著壓力,讓他繼續做了太子,最後繼承皇位。
蕭無塵對承光帝不是不感激的。
畢竟,對他來說,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又是三歲起就做了太子的人。若是當真不做太子,不繼承皇位……那他就當真沒有任何活路了。
可是,越是如此,蕭無塵就越發不能明白,為何他現下、身體好了,父皇卻越發開始疏遠他。
父皇從前最是清醒理智,早早就批判過秦始皇縱橫一生,偏偏死前糊塗,為求虛無縹緲的不老丹而耗盡了大量的時間、人力和金銀,最後不還是不得善終,客死異鄉麼?還道始皇荒唐,生老病死,乃世間常事,但求死前不愧對先祖,將大興朝打理好,交予後來人就足矣。
當年父皇的話猶言在耳,可是父皇卻已經不是原先的父皇了。
蕭無塵想到父皇如今為求長生,而信任諸多道士,並允諾在大興朝各地開設道館,招收道士一事,心中就忍不住生怒。
道家講究順其自然,然而大興朝如今雖不是四面楚歌,卻也有匈奴、鮮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