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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相思。&rdo;阿染的聲音大了一點。

齊先生促狹地看著他。饒是阿染也不得不承認，有些表情，哪怕是再美的人做出來，都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打他。

&ldo;好了好了，不逗你了。&rdo;齊先生大笑，&ldo;你快出來，我介紹新朋友給你認識!&rdo;

齊先生的書院開在山下。阿染不太敢見生人，況且&ldo;書院&rdo;對他來說是個很神聖且高不可攀的所在，心裡便很是惴惴不安。

&ldo;今天學算數。&rdo;在路上，齊先生提前告訴了他學習的內容，&ldo;還有爬樹。&rdo;

爬樹?

阿染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許那並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書院裡，怎麼會教爬樹呢?

進入書院，不聞朗朗讀書聲，最先聽到的是有人大喊一聲&ldo;先生來了&rdo;，然後是眾多紛亂的腳步聲，四下鬧哄哄的一片。阿染看到在這裡讀書的都是些孩子，大的十三四歲，小的可能只有五六歲，看到齊先生，就都顛顛跑著聚攏過來，只是看那架勢，好像來的不是教書的先生，而是這裡的山大王。

齊先生很從容地走過去，抬手虛虛一按，示意大家安靜，先問：&ldo;吃了嗎?&rdo;

&ldo;吃了!&rdo;眾孩童清脆應聲。

齊先生滿意地點點頭，先給眾人介紹：&ldo;這是阿染。&rdo;

阿染本就不太敢招惹孩童，此時沐浴在眾多目光之下，頓覺手足無措，求助地望向齊先生。

&ldo;他的眼睛是藍的!&rdo;有個稚嫩的聲音很興奮地叫，&ldo;真漂亮!&rdo;

阿染一怔。

他看到，這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娃娃，面上覆蓋著一片顯眼的紅斑。再仔細一看，眾多孩子裡，身體健康的竟然只是少數，且都年紀較大。越小的孩子，身體的疾病就越是明顯。

阿染只是身子弱一些，都被父母拋棄。那些生下來便帶著病的嬰兒，被拋棄的時間恐怕還要更早一些。

可這些娃娃們的眼神中，沒有多少膽怯與自卑，有的只有純然的欣喜與欣賞。只有生長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阿染蹲下身，鼓起勇氣對誇自己的小孩道：&ldo;你……你也是。&rdo;

&ldo;互相吹捧的話就不用說啦。&rdo;齊先生得意一笑，&ldo;反正我最英俊。&rdo;

&ldo;先生真不要臉!&rdo;有幾個調皮點的孩子忍不住嚷嚷起來。齊先生瞪了他們一眼，幾人連忙噤聲，他滿意地點點頭，宣佈道：&ldo;今天上午學算數，下午學爬樹。中午嶽大俠的徒弟請大家吃飯，排在最後的五名要去廚房幫忙，聽到了嗎?&rdo;

&ldo;聽到啦!&rdo;孩子們都很開心，齊聲答道。

&ldo;對了，你也要一起。&rdo;齊先生朝阿染一抬下巴，笑道，&ldo;走，我教你打算盤!&rdo;

進了屋，阿染髮現所有人自發地分成了幾隊，似乎是以年齡進行劃分。齊先生讓阿染跟年紀最小的娃娃們坐在一起，給每隊人都分發了不同的任務，最後才來到阿染這邊，手把手教他打算盤。

算帳對阿染來說可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他之前開麵館的時候，一天的帳要算好久。前陣子喬相思送了他一個小小的金算盤，他寶貝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擦一遍，擦完就趕緊藏好，根本捨不得用。

直到現在，阿染才終於有了學習的機會。

&ldo;咦，你算得蠻快的嘛。&rdo;齊先生驚訝，&ldo;你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