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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少年互相扶持著，前方有個盼頭，日子便沒有那麼難熬。

阿染一說起原先的事，就嘮嘮叨叨停不下來。他說蔻丹好看又聰明，經常提點照顧他。

&ldo;就跟你一樣。&rdo;阿染表示，&ldo;按照他說的去做，客人就會賞銀子。他可厲害了!&rdo;

喬相思可不想聽阿染誇別人，更何況阿染話語中隱隱透露著那小子比自己更厲害的意思，就催促道：&ldo;閒扯半天了，你還沒說到正題呢!&rdo;

阿染卻搖頭道：&ldo;蔻丹的事情，就是正題。&rdo;

時年流轉，阿染與蔻丹慢慢攢著銀子。眼見著阿染快要攢夠，這時候，蔻丹也遇到一件好事。

有位路過的富家少爺，想帶他走。

阿染雖不捨與夥伴分離，卻很為他高興。蔻丹喜歡那位少爺，那人也喜歡他，能與兩情相悅的良人廝守，大抵是娼妓最好的結局。

然而，就在快逃離火坑的時候，蔻丹卻病倒了。

雪上加霜的是，他母親去世的訊息也傳了過來。據說那戶人家的主母善妒，尋了個錯處，竟將蔻丹的母親活活打死，屍體丟進了茅廁。

蔻丹就此一病不起。

為了治病，蔻丹和阿染花光全部的銀子，但還是不夠。所有人都說蔻丹已經救不活，唯有阿染不忍心眼看著他病死，四下借錢無果，最後實在沒辦法，便硬著頭皮求到了那位富家少爺那裡。

離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位少爺，竟然轉而看上了阿染!

&ldo;確實夠離奇的，算你有自知之明。&rdo;喬相思忍不住插話，&ldo;其實那人就是長路寂寞，缺個便宜的暖床人。我聽著他一點都不喜歡你。&rdo;

&ldo;我知道的。&rdo;阿染怔怔道，&ldo;我求他借我一點銀子，求了很久……&rdo;

阿染終於拿到了銀子。可當他提著買來的藥回去，卻被蔻丹罵了個狗血淋頭。

阿染低頭受著。畢竟他搶了蔻丹的客人，也搶走了蔻丹離開的機會。

&ldo;哦，我聽懂了。&rdo;喬相思打斷阿染。阿染的描述雖然只有三言兩語，但其中的辛酸已令他不忍心聽下去，索性自己補充：&ldo;然後這個蔻丹就此恨上你了。後來，他因為某種機緣巧合治好了病，成為了&l;上頭的大人物&r;，便藉機報復你，不許人給你贖身，對不對?&rdo;

阿染想了想，點點頭：&ldo;差不多。&rdo;

喬相思剛想鬆口氣，可一顆心卻又提了上來。

倘若真是如此簡單，阿染何至於露出那樣恐懼的神情?

&ldo;他是不是打你了?&rdo;喬相思追問。

阿染沉默。眼見喬相思又要著急，忙說：&ldo;打不打的不算什麼，只是……唉，我還是跟你說完吧。其實，我那時沒被贖走。蔻丹還病著，我一走，他怎麼辦呢?可我又很需要錢。那位少爺給了我六十兩銀子給蔻丹治病，之後就把我帶到船上去了。&rdo;

喬相思心下一沉。

作為全國最富有的豪商，他自然知道阿染說的是什麼。

水上南來北往的商船，一次航行少則數月，多則年餘。旅途寂寞，而女人上船又不吉利，有些船便會帶上用來發洩的小倌--路途艱苦，又有水匪作亂，連身強力壯的船員水手都未必熬得下去，卻不知阿染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六十兩銀子，買的是阿染的命。

&ldo;走了大約有五六個月，我回來時，蔻丹已經不在，我到處打聽，終於知道他治好病後拜了個厲害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