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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去了暖香閣?&rdo;孟少遊聽著聽著,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遇到什麼想不明白的事。但看到阿染惶惶不安,眉頭隨即舒展,溫聲道:&ldo;不妨事,他雖然武功略遜,可論起保命的手段,江湖上少有人及。對了,你說有一副他的畫像,是怎麼回事?&rdo;
阿染便道,暖香閣有位丹青高手,鐵面的畫像已經掛在閣裡,好多人都看到了。
&ldo;那……畫像上的他,長得什麼樣子?&rdo;
阿染奇怪地望了望孟大俠,心裡暗道,難道連孟大俠都沒見過鐵面面具下的臉?
這麼一想,他便覺鐵面這個傢伙實在不夠朋友。可又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不想被孟大俠看到那隻難看的眼睛麼?
原來他們倆是一樣的人。阿染回憶起那副畫像,心下恍然。看來,鐵面也是因為形容醜陋,不想在孟大俠面前自慚形穢,所以才戴了面具遮掩。
&ldo;長得、呃,挺威武的。&rdo;阿染對鐵面升起幾許同病相憐之感,便有意為他隱瞞,沒有直接說出&ldo;奇醜無比&rdo;&ldo;貌若惡鬼&rdo;這樣的話,絞盡腦汁尋找著那張臉上的優點,&ldo;而且,有點黑。&rdo;
不怪阿染詞窮,因為那張臉上,只有&ldo;黑&rdo;這一點算不上是缺點,至少跟其他缺點比起來不算。
&ldo;就只有威武?&rdo;孟少遊的眼神有些奇怪。
阿染實在沒法描述了,如果如實說出來,鐵面可能會像他一樣,再也沒有勇氣出現在孟大俠面前。於是他果斷地點了點頭,又道:&ldo;暖香閣裡能人很多,很會打架,不能大意呀。&rdo;
&ldo;放心,不會有事的。&rdo;孟少遊輕鬆笑道,&ldo;等小喬回來,知道你如此擔心他,一定高興極了。&rdo;
阿染原本十分焦急擔憂,可孟少遊的笑容是那樣堅定而自信,讓阿染也不由被感染,漸漸安定下來。
孟少遊就是有這樣的魅力。阿染只是跟他說幾句話,就自然而然感覺到了安全與溫暖。
&ldo;這陣子我要去門派駐地一趟,過幾日再去看你。&rdo;離開時,孟大俠這樣說。
阿染的心猛然狂跳起來。
直到阿染飄回自己的小院,整個人還恍恍惚惚的。他摸摸身上厚厚的外袍,臉紅了紅,又忍不住想笑。把這件寶貴的衣裳脫下小心疊好,才提著藥材去找相思。
&ldo;餵!&rdo;相思的嗓子明顯好了一點,至少能說出話了,只是依然沙啞得厲害,聽不出他原本的嗓音。
&ldo;啊?哦!&rdo;阿染回過神,放下手中的藥材,先仔細看了看相思,發現他身上的傷並沒有加重,氣色也有些恢復,便開心道,&ldo;你好些了?方才沒有人過來?&rdo;
&ldo;大半天不見個鬼影子,原來你人緣那麼差,在這裡連個朋友都沒有。&rdo;
&ldo;我以前可是有許多許多朋友的。&rdo;阿染不服氣,&ldo;我是這裡朋友最多的人!&rdo;
&ldo;哈!&rdo;相思發出一聲嘲笑,&ldo;人呢?&rdo;
&ldo;有些走了,有些死了。&rdo;阿染的低落也只是一閃即逝,垂下頭,慢慢拆開一包草藥,&ldo;我今天問了大夫,大夫說你的嗓子不能急,要慢慢養。我先給你熬藥。&rdo;
相思自知失言,然而想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放下身段哄人,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許久,才擠出一句:&ldo;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麼。&rdo;剛說完,他就想抽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