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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哼了哼，語氣有幾分不滿：&ldo;若我不醒，豈不是還要被你繼續佔便宜?&rdo;這樣說著，他的手臂依然攬著阿染的腰，腿依然壓著阿染的身體，緊緊將人抱在懷裡，一點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難怪最後美夢變成了噩夢，被人用這種姿勢抱著，是個人都睡不好覺。

阿染掙了掙，小聲說自己要起來，相思才不情不願放開了他。

&ldo;今天好些了麼?&rdo;阿染邊穿衣服邊問。

他的衣裳就那兩套，鐵面送他的給了相思，孟少遊借他的又不捨得穿，最後還是穿上了舊衣。

相思遺憾地看著阿染露在外面的皮肉一點點被遮起來，又耿耿於懷地看著從那過大的衣領露出的精緻鎖骨，漫不經心答道：&ldo;好多了。&rdo;

的確如此。比起阿染，相思這一覺睡得異常痛快。他醒得更早些，處理了清晨時分略帶尷尬的小麻煩，就繼續抱著阿染閉目養神，只覺心滿意足，哪怕坐擁天下也不過如此，連傷都好了大半。

阿染仔細看過相思的傷口，又摸摸他的額頭，確認這人已經不再發熱，只剩嗓子尚未恢復，不禁羨慕道：&ldo;你好得可真快。若是換了我，得四五天才能好起來呢。&rdo;

&ldo;那是因為你身子骨太弱，換了旁人，這點傷也不至於養這麼久。&rdo;相思伸手拉住阿染的手腕，拉過來跟自己的比劃，&ldo;看，你比我瘦那麼多。&rdo;緊接著，他便看到阿染手腕上的勒痕，不禁皺起眉頭。

那些傷痕已經發青，看起來分外猙獰，應是有段時日了。

&ldo;誰幹的?什麼時候?&rdo;

&ldo;好幾天了呢。唉，這麼久都沒有客人，再這樣下去，燕老爹非得打死我不可。&rdo;阿染抽回手，拉下袖子將傷痕遮起來，苦惱地思索片刻，抬頭看向相思，軟聲央求道，&ldo;相思，如果你今天好些了，就教教我彈琴好麼--雖然我還沒有琴，你能教我嗎?&rdo;

&ldo;誰說沒情了，你不是有嗎?!&rdo;相思語氣有些沖，他心裡不知為何煩悶得要命，剛睡醒時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不翼而飛。

剛剛還被自己舒舒服服抱在懷裡的傢伙，幾天之前卻被人捆起來凌虐--相思再一次真切地認識到，阿染是誰都可以花上少少一點銀子，就能隨意欺凌玩弄的物件。

阿染卻渾然不知對面這人心思暗湧，茫然間還轉頭在自己的小破屋裡細細看了一遍，可怎麼找都找不到&ldo;琴&rdo;的影子。不過他也是個聽過些話本的文化人，不免心中暗忖，莫非這跟那些&ldo;手中無劍、心中有劍&rdo;的大俠客一樣，也是一種&ldo;手中無琴、心中有琴&rdo;的高妙境界?

那邊相思糾結片刻，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ldo;行了，別的事以後再說。反正我保你日後富貴無憂，你先答應我，這些日子，不許接客人。&rdo;

阿染一驚，隨即將腦袋搖得撥浪鼓也似，好像相思在要他的命：&ldo;不成不成，我絕不答應你。我今天無論如何也都得想辦法開張了。&rdo;

&ldo;你!&rdo;

相思心中惱火，還未說什麼，便被阿染打斷道：&ldo;況且，你還沒有養好身子。買藥的錢，買飯食的錢，找大夫的錢……沒有客人，這些從哪裡來呢?可不要說不看大夫這樣的昏話。&rdo;阿染語重心長：&ldo;我長你幾歲，也比你多在這行當裡混了幾年。即便長得好看，若是嗓子真的毀了，以後也會過得艱難。&rdo;

相思聞言一窒，原本想好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過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