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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這是趕屍的啊?”我悄悄碰了伊山羊一下,驚訝道。伊山羊沒說話,拿手往後朝我們紮營的破廟指了指。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我們的營地其實不僅僅是一間破廟,更是一個供趕屍匠歇腳的殭屍旅店啊!
幹我們這行的人,整天摸的玩的大部分都是死人的東西,可是我這人天生害怕死人,害怕沒有生命的同類,那種冰冷與死亡的氣息總讓我不敢面對,更甭說眼見著屍體排著隊在離自己幾十米的地方跳了,就是見到不會動彈的,我也會扭頭就跑。以前不是沒聽說過趕屍這事兒,沒想到鴻運當頭,今天倒是在這裡遇見了。
湘西趕屍,應當算是世界上最詭秘的事情之一。除了口口相傳的趕屍匠們,世人永遠無法洞悉讓死人站起來走路,途經千山萬水魂歸故里的內裡玄機。按說,這應算是功德無量的事兒,可讓死屍走路,再怎麼看也讓旁人心裡發毛。
趕屍匠們顯然也知道自己這行不受人待見,就設了鳴鑼無道這一項。攝魂鈴一響,聽到這特殊聲音的沿途居民就知道,趕屍的來了,各家各戶不要出來,別衝撞了死人;再就是各家管好自己家的貓狗家畜等,免得損傷了屍體。
眼看著趕屍的隊伍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不禁沒了主意,悄聲問他怎麼辦。
“涼拌!”他眼神一直盯著趕屍隊伍越來越近,居然有些興奮地拍了我一下。
“走,回去。”他從土堆後貓著腰站起來,而我的腿卻有些發軟,站了一下沒站起來。他把手伸給我,取笑道:“鋼膽銅心的鐵家小太爺,今兒這是被幾個死人嚇尿了啊?”
我沒好氣地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壓著嗓子罵道:“你大爺的,老子這是趴的時間長了,腿有點麻。”強撐著發軟的雙腿慢慢站起來,我跟著他一起走回廟中。
這個荒山小廟倒是寬敞得很,我們的宿營地是在大殿旁的一個廂房,有一道門跟大殿相通。因為大殿空曠,門窗也早已破損,這夜裡的山風傷人,所以我們特地選擇了背風的位置紮營。
回到廟裡,我關掉手燈,坐在睡袋上,聽著外面鑼聲鈴聲愈來愈近,甚至連殭屍在路面上“噗噗”的跳動聲也漸漸清晰起來。
我繃著神經,緊張得冷汗直流。可伊山羊一回來就鑽進睡袋繼續呼呼大睡,彷彿剛才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壓著嗓子罵道:“你還能睡得著?”
他翻了個身,將屁股對準我,“噗”地放了一個響屁。
我是真惱了,又朝他狠狠踢了一腳,然後摸出藏在揹包裡面的獵刀,站起身來,提著獵刀貼在門後,從破爛的窗格子裡往外看。那隊趕屍隊果然是朝我們宿營的這個破廟走來,飄忽不定的白燈夾雜著詭異的鈴聲、銅鑼聲,就跟拍鬼片兒一樣。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時越是讓自己害怕的東西便越忍不住想去搞個究竟。門外的鑼聲、鈴聲越來越近,摻雜著屍體整齊的“咄咄”跳動。被冷汗溼透的內衣緊貼在我身上,涼颼颼的,更讓我有些窒息。我握緊獵刀提到胸口的位置,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支隊伍徑直走來。忽然,我聽到腦後一陣風聲,緊接著便覺得“轟”的一聲,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卻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睡袋裡面。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忽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趕忙朝旁邊看去。
果然,伊山羊的睡袋是癟的,並沒有人睡在裡面。我迅速從睡袋裡鑽出來,習慣性地把手伸到行李中放獵刀的地方。還好,獵刀還在。我穿好衣服,抽出獵刀,小心翼翼地移到廂房門前,定神從窗格里往外瞧去。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湘西山間的清晨美麗異常。一些不知名的鳥雀在林間樹頭輕輕地跳躍鳴唱。初升的朝陽溫柔地灑在被露水打溼的野花上,又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