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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了一下這艘船,是那種典型的近海作業漁船,承載量不大,靠柴油機推進馬達工作。這時,從遠處走來了一個人,問我們道:“你們做什麼的?”啞巴站出來跟他比劃了幾下。
“哦,是潮生的朋友啊?”那人看著我們笑道,“來買海鮮的麼?”
“聽說潮生兄弟做的船手藝好,我們來試試水。”王富貴笑嘻嘻地掏出煙給來人遞了一支,“打算買幾艘。”王富貴說起瞎話真是張口就來,從來不眨眼睛。
“哦,那不錯不錯,潮生的手藝在這裡算是拔尖的。”那人笑笑,跟潮生說,“你帶他們隨便看看吧。”說完便走了。
啞巴見他走遠,趕忙招呼我們一起把船從滑軌上推到水中,又把裝備都裝到船上,拉起馬達在碼頭裡轉了幾個圈。王富貴緊緊地抓住船舷,臉色蠟黃一片。我問他怎麼了,他晃晃腦袋剛要說話,一張嘴卻“哇”的一聲吐出來了。小歪趕快幫他捶背。
“你暈船啊?”我皺著眉頭,“行不行?不行你就先回去等著。”
他艱難地朝我晃晃手,忍著嘔吐跟我說:“沒事,能撐。”
那啞巴操著船,在碼頭裡的船隻裡穿行了一陣,便扭頭一拐,拐到一條河道里去了。我這才發現,這裡還藏著一條河流的入海口。
“這是去哪兒?”我趕忙問他,“不是從海里去麼?”
啞巴朝我笑笑,“阿巴”了幾聲。小桃替他說道:“秘密通道。”
進入河道,船漸漸平穩下來。這條河我叫不上名字,大約有十五六米寬,兩邊盡是一些高大的樹木。正值深秋,樹木的落葉飄落到河裡,逐漸佈滿了河面,隨著水流緩緩地往海里流淌著。又往前行駛了大約半個鐘頭,河道前面出現了一個分叉。啞巴把舵一擰,讓小船駛進了那個分叉的河道。沒過幾分鐘,眼前豁然開朗,漁船竟是從河道里衝出來,再一次進入了大海。
“哥,你看!”小桃突然站起來,指著前面的一座懸崖說道。那懸崖臨海而立,竟是一片絕壁。絕壁上光滑如鏡,影影綽綽有一些巖畫,在夕陽的餘暉裡被塗上了一層金色,看起來像是絕壁下面的山脈延伸到海里,把一小塊海面環抱成了一個天然的港灣。再往上看,就能看到一個鬱鬱蔥蔥的山頭。那便是天台山,東南兩面面海,西北兩面環山。
“到了。”我舔了舔濺到嘴唇上的海水,又鹹又苦。
【2】
正值漲潮,啞巴藉著潮水,小心地把船駛入港灣,把它藏在幾塊礁石後下了錨。然後,他身手敏捷地爬上一邊的礁石,然後用繩子我們一個個拉上去。
王富貴暈船暈得已經站不住了,被我們拖上來之後,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也不讓人碰,一碰就吐。我們怕海上也有巡邏的船隻,不敢在礁石上多做停留,也顧不上他吐不吐,便讓阿十五與小歪架著他往山上走。直到進了樹林子,我們才停下來歇了一會兒。這時候,天已然擦黑。
“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我跟大家說,“一會兒上山要力氣的。”
小歪與小如一道,拿出食物給大家分了一些。王富貴緩過來了一些,只是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東西他是吃不下了,就喝了幾口水。
阿二站在樹林邊上,提著槍一臉冷漠地看著山上,脖子上的繃帶依稀透著血跡。“二哥,能行麼?”我擔心地問他。他咬了一口手裡的肉乾,朝我笑笑,“我又不是泥捏的,收了你的錢,怎麼好偷懶?”
“二哥你這話是打我臉呢,這就不是錢的事兒。”我看著他脖子上的繃帶有些內疚,“昨晚是我疏忽了,要是……”
“這不怪你。”說著,阿二臉上那道從眉角到耳根的刀疤抖動了幾下。
我突然想起他在昏迷時說的那句“對不起”來,他會是對誰說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