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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晴拋去自己疾馬趕往永寧侯府,以及向楚清怡借人和更費口舌地攔住楚清怡不要在魏青青撞柱之前干涉的辛苦不提,只說了楚家護衛的手法精妙,和魏青青的現狀。
“那護衛少了半條胳膊,可是左手依舊準頭驚人。只見他隨手撿起一顆石子,照著魏青青的膝蓋一彈,就讓魏青青腿軟了一瞬,撞柱子的力氣卸了大半。要不是婢子提前在旁邊看著,真是一點端倪都發現不了。”
“魏青青雖然頭破血流,當場暈了過去,但命好歹保住了。我聯絡了她的貼身婢女,讓她搶先其他魏家人一步跑到魏青青身邊,就說她當場斃命。魏家人別說檢查了,連大夫都沒有叫一個。一看就是‘預設’魏青青死。雖然聽著心寒,但也方便了我們的活動。當晚,我們就把魏青青偷偷從魏家的莊子裡運了出來。”
“婢子在旁邊守了一晚上,等到大夫確認其性命無憂,這才回來。”
短短几句話,說著平淡,卻是決定一個女子生死攸關的瞬間。
每一步只要有一點,魏青青都難逃死亡的命運。
但她不幸,也幸運。
“我讓小廚房熱著粥,坐下,邊吃邊說。”
梅瑾萱看見素雪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小碗瑤柱粥,一碟小菜,和幾片醬肉,便拉過素晴的手坐到軟榻的另一邊。
素晴說著“不合規矩”,但推辭不過,最後還是落座。
梅瑾萱支著下巴看著累了一天一夜,猛灌了半碗粥的素晴,臉上是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盈盈笑意。
五臟空虛緩解,素晴用帕子抹了下嘴巴,接著給梅瑾萱講:
“魏家姑娘別看長得文文弱弱,但連於大夫都說,身子骨強健得很。連逢大難,腦袋都破了,但硬是沒昏多久,昨天半夜就醒了一次。”
梅瑾萱看素晴不好意思吃著東西和她說話,挽起袖子捻了片滷得油紅軟爛的牛肉塞進她嘴裡。
素晴明白比起那些規矩體統,梅瑾萱更心疼她,遂對她燦爛一笑,又舀了幾口粥,才說:
“婢子當時看她睜眼真是嚇了一跳。不光是因為大夫預計她最早後天才能醒,更是怕她一醒過來又要尋死覓活。”
梅瑾萱點點頭,很能理解。
就像狗被拴久了,就是放開繩子也不會逃跑一樣。
很多事情,說得久了,做得久了,哪怕它再離譜荒謬,也會有人奉為聖典——包括被聖書典籍壓在山下,被吸乾血液,榨乾骨髓的人。
她們有可能還會甘之如飴,稱之為“恩典”。
所以魏青青要是也覺得自己“失了貞潔就該死”,也很正常。
在救她之前,素晴和梅瑾萱不是各自想過這個問題。
但素晴是因為不能“熟視無睹”,非要試過才甘心,而梅瑾萱……
梅瑾萱垂下眼眸,遮住眼中閃爍的眸光。
她可能是……有點愧疚吧。
可這一回,事情的結果沒有讓任何人失望。
“她最開始醒過來那樣子……婢子形容不好,總之就像是七老八十癱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老人,很麻木很絕望,死氣沉沉的。等婢子告訴了她事情始末,讓她之後離開京城,她突然哭了起來,哭得很大聲。雖然她沒說什麼,但我總覺得,她從那一刻才終於重新活了過來。”
素晴歪頭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她想活。”
梅瑾萱也笑了。
不用再擔心魏青青一個深閨小姐,以後獨身一人,背井離鄉如何過活了。
因為只要一個人有慾望,有勇氣,那就算生活有再多的困難,她也能堅韌地走下去。
而魏青青“活”了,有人就得“死”。
素晴回宮稟報後不久,一個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