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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掛了電話，抬頭看魔都財大的校門。
老大告訴自己，自己對接的是一個大一的學生，因此，在跟對方對接之際，他總覺得彆扭。
一方面自己畢業快兩年了，面對一個大一的學生總想擺一種老前輩的姿態，但對方又是自己的客戶，還是老大親自給自己的客戶……
這種感覺就好比因為輩分原因，自己得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為爺爺。
至於為什麼是爺爺，因為客戶都是爺。
“你好，是李先生麼？”
趙大江老遠就看到了揹著公文包的年輕人站在學校門口張望。
“是是是，我是……”李冰連忙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黝黑略顯稚嫩的年輕人，猶猶豫豫問道：“你是……趙……先生？”
“是我。”
“這是您要的合同，”李冰將手裡一份檔案袋遞給趙大江，“您可以看看，有什麼不懂的您只管問我就好了。”
趙大江道：“我不是說直接發一份檔案給我就行了麼？幹嘛還大老遠跑一趟親自送過來？”
李冰認真道：“因為法律檔案是非常嚴謹的，我發檔案給您的話，興許格式會有一點差別，又或者您列印的時候老闆稍微動了檔案，改了幾個字，那麼含義就是天差地別。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親自送給您。”
“倒是…幸苦你了。”
“沒關係，我還有一點事情，我就先走了，這份合同有什麼看不明白的，您給我打電話就行了。再見。”
“再見。”
趙大江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將合同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問題，趁熱打鐵，直接帶著合同去了那家服裝店。
“老闆娘？”
“來了來了，請問要看點什……是你？”
趙大江咧嘴笑道：“老闆娘你沒忘記昨天的事兒吧？”
她當然沒忘記，一個窮學生要轉租自己的店面，她覺得這件事至少在她接下來二十年內仍舊是讓她印象深刻。
“沒忘記就好，”趙大江拿出合同，“老闆娘，我合同已經弄好了，您可以先看一下。”
老闆娘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合同，問道：“你真打算要租這裡？”
“合同都帶來了，怎麼可能有假？老闆娘你該不會是要反悔吧？”
我有什麼好反悔的？她暗自自嘲，我反正是要轉租出去，租給誰不是租？只要你給錢就好。
只是，你給得起錢麼？
老闆娘又提醒道：“這合同上面可寫好了，要是你付不起錢的話，我就直接收回這門店了。”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
老闆娘看著趙大江自信滿滿的笑容，猶豫半晌，然後刷刷刷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日，店面門口的字樣從“門店轉租”變成了“揮淚大清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