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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文時是高中時確診的雙相,不過當時是輕型的,家人陪伴著休學治療了一年,已經恢復得和正常人無異,他也正常回到學校學習,高考,上大學。
大概是有過這種經歷,到了大學他就報名了校心理協會做志願者,想儘可能幫助一些有抑鬱情緒或者有輕微心理問題的人,他和陶夢就是在這裡認識的,陶夢樂觀開朗,元氣滿滿,他溫柔耐心,幾次活動之後,兩人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
大學四年裡,兩人的感情美好得讓眾人羨慕。
畢業後,陶夢選擇本校保研,奚文時在新杭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說等她讀完研,自己就攢夠錢給她買超大的結婚鑽戒了。
但天不遂人願,他有過精神病史的事不知怎麼被公司同事發現,還傳播了出去,當時他們公司有幾個同批校招進來的男生,這事也被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一來二去,傳到了校友群裡,很快陶夢也知道了。
當時他被辭退焦頭爛額地忙著找工作,陶夢又和他提了分手。
大概是一時打擊太大,他精神狀況開始越來越不穩定,等到王秋如發現,他已經要靠吃大量的藥來維持。
「都怪我,他談戀愛我很早就知道,也見過那個小姑娘,但他拜託我不要告訴小姑娘原來他生過病的事,我就自私地沒說。」
王秋如說到這眼裡已經有淚光,「後來他精神問題越來越嚴重,我就辭了職在家專門照看他,但還是沒有用,有次他狀況好點,我帶他上街理髮,他看著前面有個小姑娘就突然跑上前去拉住她,那姑娘嚇了一跳,我知道他是認錯人了,道了好久的歉,後來再也不敢帶他出去了。」
「那他爸呢?」吳冰問。
王秋如:「離婚了,自從他這樣之後,我先生讓我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我去看過,我不願意。」
沒有一個母親捨得把自己生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送到那樣的地方。
「後來爭執多了就過不下去了,他應該也不想被我們倆牽絆著,我就提了離婚。」王秋如始終是一個體面的女人,即使揭開不堪,也忍耐著情緒,「陸先生,能給我看看你妻子的照片嗎?」
「不方便,抱歉。」
「沒事。」她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一張合照,遞給他看,「像嗎?」
陸行嶼看著合照裡靠著男生肩膀笑得燦爛如花的女生,知道她問的是奚文時女朋友和溫書念。
「不像。」
除了都是長發,氣質,五官都不像。
王秋如:「也是奇怪了,之前他街上拉得那個女孩我覺得也不像。」
「這有什麼奇怪的,神經病的世界——」吳冰口無遮攔,被隊長瞥了一眼,訕訕地嚥了咽口水,「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這種有情感障礙的人對事物的認知和審美可能和我們不太一樣。」
「行了,你之後要看好他,別再讓他隨便跑出來。」隊長又嚴肅談及各種後果地教育了幾句。
王秋如一個勁地點頭,轉頭看向陸行嶼:「對了,陸先生,你們現在還住在南陽花園嗎?」
「?」
「我的意思是我們短期內可能找不到地方搬家,」她有些難為情,「因為我兒子這個病時好時不好的,周圍有些鄰居知道後多少會害怕,為此我們也搬了好幾次了,這次還是我兒子以前的一個心理醫生介紹的房子,你們要是介意——」
「我們最近不住那。」
「好。」她鞠了個躬,走過去拉起一旁的奚文時。
隊長想了想,又叫住她:「王女士,我的建議你還是儘早把他送到——相關機構吧,他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只是單純的雙相情感障礙了。」
奚時文站起來,他母親的背影一時間被襯得佝僂矮小。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