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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上的風迎面吹來,清爽到骨子裡,頓覺海闊天空、心胸敞亮。
她從沒見過夜色中的雅典娜海。凌晨兩、三點月光涓涓透著清冷,夜色還是灰沉沉的,只在海天相接的地方透出些霞光般的淺紫。路上沒有一輛車,四周寂靜無聲,所以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格外清晰。崖下起了小股的涼風,她往衣服裡縮了縮,未料這四月天的夜竟如此涼意襲人。獨個走在公路下的沙礫上,月光照著她的影子落在地下,縮成黑漆漆的半截,象一個無法擺脫的幽靈緊緊地跟著她。
她恨恨地看了那影子一眼,忽然加快腳步向前奔去。她想甩掉它,卻忘記了只要有月亮在頭上,便永遠也擺脫不了。沒奔出幾步便一跤跌在地下,鮮血混著泥沙沾染在膝蓋上,一陣陣刺痛沁入肌膚。其實她跌得雖急,傷卻不是很重,卻不知為何忽然間悲從中來,眼淚不可抑止,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路邊的樹叢中撲稜稜地幾下,一隻烏鴉被哭聲驚飛了起來,邊飛邊啼了幾聲,苦呀苦呀地也象是在嘆息悲鳴,盤旋幾圈又落了下去。夜色又是寂靜一片。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真的非常非常討厭,於是屏住呼吸朝浴缸水底沉了下去,彷彿這水能洗去她身上的膽怯與懦弱。
說吧。明天,就是明天。
可是第二天伊薩克一早就回學校了準備論文了,第三天俱樂部有鑑賞課集體去了羅洲東部參觀學習,一去就是三天。第六天大雨,伊薩克窩在房裡睡了一整天,晚飯的時候明顯可以看見他臉色陰鬱。上當受騙的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氣色,只是時間上比丁丁預計的更長。她試探地問有沒有找到那個人,他平靜地回答沒有。她暗示地告訴他可以向那個討厭的康維羅勳爵打聽,他皺了皺眉頭不說話。
這樣一天推一天,一天又過了一天,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下個月就到寧夏節了,羅洲放假七天,節後再上一週的課,緊接著就是暑假。暑假一直放到九月初結束,接著又是清秋節。因此這段時間是羅洲學生最高興的日子。今天是寧夏節前的最後一次訓練課,速滑隊又新加入了幾個會員,阿拓照常指點了新手幾句,自己走到一邊加入了主力隊員的戰團。
丁丁眼角餘光看見麥教練教練走過來。“今天可以上冰。”
新生們歡呼。
麥教練看一眼丁丁,“看來不是很高興?”
“怕得發抖……”有人誇張地發出顫抖的聲音,引起眾人鬨笑,跟著所有的新生第一次穿著冰刀登上真實的冰面。
“不要急於滑行,首先在冰上站穩。記住阿拓給你們說過的要領,兩腳稍分開與肩同寬,雙膝部微屈,兩臂向兩側前方伸展,目視正前方。”麥教練悠然自若地在新生周圍劃圈滑行,觀察每一個人的動作細節,糾正不正確和不準確的地方。
“表演雜技嗎?去照照鏡子小子,臀部抬得太高了,重心前移就不能保持平衡,容易形成後蹬冰。”
“放鬆,自己感覺一下肩、背、腰部,有哪個地方是自然鬆弛的?肌肉緊張同樣會導致重心不穩、失去平衡,過早進入疲勞狀態,還會使協調性下降,技術動作變形。”
“現在試著走幾步,努力掌握住平衡。一旦跌倒……”,麥教練話音未落,已經有好幾人在嘗試滑行時失去平衡摔了下去,他笑笑,“要靠自己站起來。注意你的冰刀,它將成為你最密切的合作伙伴,從今天開始只要你站在冰場上,你和它就是一體的。你的任務並不是如何去駕御,而要去傾聽它,感受它,愛上它,因為它就是你雙腳。”
丁丁是為數不多沒摔下去的幾個,她天生小心謹慎,在冰面上滑行的力度和幅度也相對比較受控制。少許前行了一段距離,害怕漸漸被興奮所代替。一個月來她就練阿拓教的基本動作來著,整個過程已經爛熟於胸。蹬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