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磨盤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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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著說:“我想到一句好的。”
“什麼?”
安德烈清了清嗓子:“吃他娘!穿他娘!血狼來了不納糧!”
“不納糧!”溫特斯把草紙抓成一團狠狠砸向安德烈:“不納糧你吃什麼!”
“政治承諾嘛,不就是用來違背的?”安德烈滿不在乎道:“要是我們真能打下楓石城,還能有人敢來問我們為什麼要納糧?”
“好啦,你就別刺激他了。”巴德知道,問題其實是在“血狼”身上。
溫特斯很委屈,當真很委屈。
他從來沒有自稱過[血人]、[血狼],他也不是那類以恐怖綽號為傲的軍人。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綽號一個比一個糟糕,而且越傳越廣、越傳越邪門。
斯派爾船長曾教訓他“要是不想一輩子跟著一個難聽綽號,就少幹這種渾事”。
這句話那時他沒往心裡去,現在追悔莫及。
就在他進城的第三天,熱沃丹各行會突然集體捐出一大筆獻金。
溫特斯最開始很高興,親自接見、感謝各行會的主席。
直到其中一人說漏嘴,說這些都是“送給血狼大人”的錢。
聽到這話,溫特斯登時變了臉色。
說話那人膽子又太小,竟然被嚇到當場失禁。
最後還是巴德給“血狼大人”收拾爛攤子,事後又給溫特斯好一頓說教。
總而言之,溫特斯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血狼”這個詞。
“不過這句宣傳語挺好。”巴德笑著接過紙筆:“就改成[吃他娘、穿他娘、今年秋天不納糧]吧。”
……
住在石壁村西頭的葉根尼“大眼”小心地在森林多待了一段時間。
確認舉著綠旗的騎兵沒有回來,他才走出林子,所以回村比較晚。
等他走到村廣場的時候,發現村民們都聚在廣場上,三五成群地閒聊著。
告示已經唸完,而且還唸了好幾遍。
“怎麼回事?都說啥了?”大眼葉根尼緊忙找到他的鄰居——漁夫兼農民[伊利亞]
“我也沒太聽明白。”漁夫伊利亞撓著後腦勺說:“好像是城裡的駐屯所換了個新老爺。”
“村長換了嗎?”
“沒有。”
“鎮長換了嗎?”
“也沒有。”
“呸,那關咱們莊稼漢什麼事?”葉根尼啐了一口。
還留在石壁村的農民都是自耕農。他們有土地、有房屋,沒法像長工、佃農那樣一走了之。
太平光景,自耕農的生活條件比起底層的無地農民要好得多。
而現在,他們不過是在掙扎活著。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甘願忍受盤剝,他們只是逃不掉而已。
“新老爺挺好,免了今年秋天的糧賦。”伊利亞唸叨著:“吃他娘、穿他娘、今年秋天不納糧。”
“可去他媽的吧!”葉根尼的大眼睛瞪得更加的大:“都他媽快種冬小麥了!還秋天呢!再說前一陣子不是還派徵糧隊下來割咱們的麥子?”
另一名農夫[普希安]插嘴道:“新老爺還說要剿匪。”
“哪個老爺不說要剿匪?可是哪個真管過嗎?土匪不是照樣欺負咱?”葉根尼越說越生氣,他狠狠一跺腳:“他媽的!什麼狗屁新老爺,還是他媽同一條褲子,只不過是褲襠朝後開罷了!操!”
周圍的幾個農民也被說中傷心事。
土匪、賦稅、兵災,農民辛辛苦苦種地生活,卻要一年到頭受人欺壓。
光是石壁村,就已經有好幾戶農民被逼得走投無路,離家逃難。不知是當了兵、投了匪、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