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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那裡面有《追憶似水年華》《芒果街上的小屋》甚至還有一本《蓮花》。838話務員就坐在桌子旁邊,傳送帶依然開著,直通到屋外的小臺階上,我把20多本書按照順序排列在傳輸帶上。838先生頭頂的一盞小紅燈也在這夜色中兀自亮著。
我把按扭按掉,把838話務員的頭腦揭開,為他上了一點油。這已經是最後一點油了,一瓶油用了快5年,已經是一個奇蹟了。關上腦袋,把按扭重新開啟,他似乎又重新換髮了活力。臉上帶著那種禮貌的微笑。不知道當初設計者出於什麼目的造就了現在的他,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臉上長著一個玩具的電話,很影響美觀。不然,他還是一個很帥氣的話務員。
“838先生,我們再玩最後一遍好嗎?”我對他微微笑著。
大概真的是最後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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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之戀
戰爭果然如她所料,打響了。都說是高科技時代了,可是還是有愚蠢的炮彈,從上空中飛落。浦東果然是沉淪了,她早就說過,浦東就是一個不穩定的島,他卻偏不相信,還拿出地圖指給她看說,“你看,不過就是有條江從這裡透過,但大抵還是在一起的。崇明才是一個島!崇明!”
直到她撲進他的懷裡,撕扯著他的臉皮,他才會連連求饒到,“我不去浦東好了,不去浦東好了。”也幸虧他沒去,正巧他要去浦東辦公的那天,被她纏著,誤了時間,沒去成。浦東就是在那個時候沉淪的。多少親戚朋友,就這樣失去了影蹤,要在大海里漂浮了。那個國家倒也人道,活著的通通接了過去。但如果他去了,他們就要兩隔了啊!
沒想到命運卻開了另外一個玩笑。當她抱起貓,收拾了幾件細軟,冒著炮火,甚至閉著眼睛穿過屍體,終於趕到他們約定好的他家門口的那個防空洞的時候,她卻被攔住了,攔她的人問她要戶口本,“這個時候要戶口乾什麼啊?”“去去去,你是普陀區的,不要佔用我們長寧的防空洞。”就這樣被趕了出來,她料到了所有的事情,卻惟獨忘記了這一件。他已經和她說過很多次了,就買兆豐家園的房子好了,“我們長寧區,有什麼不好啊!”可惜她沒有錢,並且熱愛普陀,不是早就知道要打仗了嗎,明明就應該不顧一切亂貸款,買下來再說,現在也不用還。戰爭結束了,還能死皮賴臉的住在好地段。
她悻悻然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防空洞,心裡掛念著他。莫非真的要等這炸彈把防空洞之間的距離都炸穿了,他們才能完成這一場傾城之戀。她黯然地睡去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夜裡夢見他守侯在她身邊,安靜地,醒來一看,他竟然真的在。“哦,我就想,如果我們長寧的,住到普陀的防空洞裡來。他們倒是不攔的,在門口還笑嘻嘻地放我們進來。”他們不知道,長寧的防空洞裡,也擠滿了從靜安過來相聚的人。哼,只有那孤傲的,每次公車進入都會說“現在進入黃浦區,請大家保持衛生”的高貴地段,防空洞裡的人,才寂寞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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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聿弓緣
聿弓生平最愛大排擋,尤其是大連海邊的大排擋。
原因相當簡單,海鮮路最盡頭的那家大排擋,老闆娘相當漂亮。面板白皙,身材火辣,擁有相當完美的胸型——聿弓是一個畫家,自然會格外關注女性曲線。而且她相當沉靜,總是在排擋邊微微笑著,並不像小紅大排擋那樣,老闆娘塗脂抹粉站在門口對著來往的遊客說:來啊,來啊。
聿弓是到大連出差的,他看得出小紅對自己有意思。可是一連三晚,他都光顧了云云大排擋。就連沉靜的老闆娘也忍不住多看了這個一米八的高個子男人幾眼。看得聿弓魂飛魄散。
很勾人的眼睛,只輕輕一掃而過,卻像從裡面伸出了許多隻小手,把聿弓往她身邊拉。第三晚,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