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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護衛已經趕到車前,刺客已經沒了繼續下手的機會,無奈腳尖輕點馬車,躍上街邊充滿積雪的房頂,翻身離開了此地,步伐顯得有許些凌亂,收傷絕對不輕。
“不用追了!”
老人微微搖頭,抬手把想上前追擊的護衛,都撤了回來,治療傷員打掃現場,還有防護著小姐的馬車。畢春已經離開,若護衛全部追受傷的刺客,又有人來殺回馬槍,可是得不償失。老人氣息不穩,面色帶著一抹潮紅,剛剛接下一劍,他也不好受,做作石凳上久久不能站起,緩了許久才恢復過來。
趙閒眸子裡閃著許些精光,像看大熊貓似的看著弱不禁風的老人,他自身不會武藝,對那些高來高去的俠客,一直很嚮往,可惜花語不教他,這位身份神秘的老人,顯然就是一名超級高手,和他聊了這麼久,怎麼說也算有點交情,不知能不能讓老人指點幾句……
經過刺客一事,老人也消了與趙閒繼續交談的興趣,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積雪,朗聲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老夫沈凌山,有生之年能聽到這等佳句,當真不枉此行。”
趙閒身體一個趔趄,臉色瞬間僵住,這老人竟然是被他貶的一無是處的沈凌山,趙閒嘴角抽搐了一下,左右瞟了瞟看有沒有機會消失。
馬車中,已經從驚嚇中緩過來的小丫鬟,此時探出腦袋,笑道:“傻大個,我家老爺爵封定北侯,你也好意思當著面吹牛,現在真傻了吧?”
趙閒見躲不過去,忙起身道:“草民趙閒,字得住,見過定北猴兒!”
沈凌山忙伸手,想扶住趙閒,卻見趙閒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做出握手的姿勢,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沈凌山皺了皺眉頭,顯然沒明白意思,便順勢一甩袖擺,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積雪,道:“你小子,油頭滑腦,記住一句,紙上談兵,終究是空口白話,戰場不是用嘴來打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兵部的花名冊上,見到你的名字,老夫就此告別,咱們有緣再見。”
沈凌山被祥伯攙起,因為剛才動武,身形越發的憔悴,晃晃悠悠的回了馬車,緩緩駛離的鐵匠鋪。
趙閒見沈凌山沒有找他算賬的意思,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天當著沈凌山的面,把他貶成臭狗屎,趙閒可不信,這老頭心中一點不介意,以後還是不見的好。
後面的那輛馬車上,小丫鬟朝趙閒吐了吐舌頭,剛想嘲諷幾句,卻被一隻手揪了回了馬車中。趙閒對此只是豎了箇中指,在丫鬟和那小姐不知所云的目光中,瀟灑的回了鐵匠鋪。
城中有人當街刺殺朝廷命官,沈凌山輕描淡寫的處理,溢州知府柳文辰卻不行,聽到這事差點嚇暈過去,他還以為沈老侯爺,來之前會通知他,哪想到無聲無息的就跑來了,還遇上刺客,若當朝兵部尚書,在他的地盤上有了三長兩短,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既然事情已出,柳知府立刻戒嚴全城,全力搜查刺客,城中的捕快,也前前後後來鐵匠鋪好幾撥,詢問剛才刺殺的事情,弄的趙閒沒心情再繼續打鐵,到了飯點後,便匆匆關上鋪門,準備回家吃飯。
鐵匠鋪離桂花巷並不遠,天上依然下著毛毛雪,路上基本沒有行人,趙閒裹著袍子走到巷口,混沌攤的老張正在收拾攤子,同時和巷口編草鞋的禿子李,討論剛才的事情。常州還算太平,特別是城中,命案很少,像這種當街殺人的事情,基本沒發生過,幾天死了好幾個人,可把街坊鄰居嚇的夠嗆。
趙閒走進了狹小的巷子,行不過幾步,他就察覺一絲不對,巷子牆角的枯草,和早上隱隱有些不同,走進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枯草的積雪上,沾染著幾點血跡,每隔幾步便可發現一些,沿著牆壁,一直到一間破敗的荒院。
趙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剛才那受傷的刺客,確實是想桂花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