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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門去看看。
劉仲遺憾道:“冬至那日祀先祖,官放關撲,熱鬧不遜於年節。還有車象舞,自宣德門至南薰門外,來回一遭,端的是熱鬧無比。可惜你那時候昏睡著。”
只是阿奴走幾步就氣喘吁吁,聞言掃興道:“走不動。”
劉仲本想用馬車,又擔心外面擁擠,車過不去。想想去外面租了一頭驢子。
阿奴見過阿凡提騎這個,一見毛驢就想樂。
那驢子主人說道:“用手撥它的耳朵,想往哪走,就撥它那邊的耳朵。”
阿奴試了試,果然很聽使喚,她笑嘻嘻的說道:“咱們騎驢看唱本一一走著瞧吧。”
蹄聲得得,鈴聲叮叮,驢子穩健緩慢,此刻騎來卻是再合適不過。劉仲還想上前拉韁繩,阿奴連忙擺手:“罷了,你那張臉全城都認識,別鬧得你家那朵小花來抓姦。”
雲丹拍拍驢子,擠眉弄眼:“是極,還是回家陪你的小娘子。”
十二等人起鬨要趕劉仲,他有些怏怏不樂。沈青娘見狀不忍,說道:“不如去汴河上租條船,一路看雪景街景,阿奴也不會累。”
李長風帶著陸秀秀找遍全城,已是天黑。只知道在汴河上,但是河上游船如織,燈光槳影中,哪裡去找。
陸秀秀奔波半日,已是洩氣。失望之餘,站在河邊發怔。這裡人跡稀少,瑟瑟寒風中憂鬱的少女看著分外孤單。想她一介貴女,在孃家如寶似玉的嬌養,幾曾受過這份悽苦,李長風憐意大起,暗暗咒罵劉仲,只有陪著她漫無目的地亂走。
前方一股嘈雜和熱氣撲面而來,已經到了虹橋。此時雖然寒冷,虹橋夜市依然如火如荼。陸秀秀站在橋頭,覺得這些熱鼎近在身旁,卻似遠在天邊,跟自己毫無關係,悲從中來,不由得淚光瑩瑩。
自憐自傷中,她忽聽見一聲嬌笑:“我這算‘騎驢虹橋過,鈴兒響叮噹’。”
那女子口音古怪,聲音清揚卻帶著幾分氣弱。
隨後有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回答,口音一樣古怪:“你怎麼不唱我聽聽?”
那女子“啐”了一口:“真無聊,你明知道我不會唱,每次都要說這個,你怎麼不跳舞給我看。”隨後她驚奇地“咦”了一聲:“大師兄,你在這裡。”
陸秀秀敏感的發現李長風怔了一下。她轉頭看見一個披著白狐裘斗篷的少女騎在毛驢上,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燈影下一張芙蓉臉難描難畫,說不出的好看,卻是一臉病容,顯得荏弱可憐。
她心裡暗忖:“人說堂姐美貌,卻沒她這麼一身靈秀。”不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李長風向前一步擋住陸秀秀,無聲地比手畫腳,快走快走。他已經看見劉仲正在後面買茶湯。
阿奴卻誤會了。
陸秀秀偷偷跟李長風出來,換了常服,外面披著一件厚錦鑲銀鼠皮披風,看著就像個鄰家小妹。
大師兄春天到了哦,她衝著陸秀秀一笑,燦如梨花盛放,陸秀秀恍惚了一下。
阿奴以為李長風是怕那姑娘害羞才想將他們趕跑,轉頭拉雲丹:“走吧,大師兄嫌咱們礙事。”
雲丹笑得曖昧,朝李長風點點頭,牽著小毛驢往前走。
阿奴一側頭,陸秀秀卻發現她的鬢髮上插著一把象牙梳子,燈光下,彩光流動,上面的鳶蘿花清晰可辨。
她頓時手足冰涼。
見阿奴轉眼就要下橋,她一咬牙顧不得丟臉,衝上前攔住毛驢問道:“你頭上的梳子哪來的?”語氣十分急迫。
阿奴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趕過來的李長風:“是我阿爸給的。”
陸秀秀看了看李長風,想起這個美麗的少女叫他大師兄,李長風說“阿仲是我師弟”,仲哥哥說“這把梳子是我的一個朋友為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