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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義等人那樣的熱中,他加入復社,是硬被人拖進去的,他成為復社的領袖人物,只是為了他要求表現特殊,發表了一些,與眾不同的言論而已。
但是現在,他似乎成為一般人心目中的偶像,有些人特地放下了手邊的買賣,跑過來只為向他打個招呼,然後再回去繼續接待顧客,並且還驕傲地向對方說明朝宗是什麼人,把能夠認識朝宗,當作是一項光榮。
因此,侯朝宗益發地體會到目前這種身份的清高與可貴,絕不能使它受玷汙。
前兩天,左良玉的代表黃御史黃澍進京述職,代表左侯來拜訪自己時,言下之意對南京復社中人,也頗多景仰,這使朝宗心中多了個計較,到寧南侯軍中去參贊謀個出身,固然有父親的那一層關係,左帥不至於虧待自己。
但若是再加上覆社的原故,則可受到更多的尊敬,自然也更容易出人頭地了。
朝宗忍不住加快了腳步,他認為要快一點找到吳次尾,把阮大針的陰謀揭穿出來,目前看情形,那件事還沒有流傳開來,若是那些話傳了出來,即使再加否認,恐怕也難以澄清了。
到了蔡益所書坊一問,吳次尾卻不在,一大早就出門去了,而且是跟蔡老闆一起出去的。
朝宗折回頭又跑到陳定生的寓所去,居然也不在,不過陳定生的小廝卻知道他們的去向,說是上明倫堂去商量祭聖大典了。
朝宗這才想起,再過兩天就是大成先師孔老夫子的誕辰,也是欽定的祭孔大典。
這是讀書人的大典,而且每年都是復社中人大出風頭的日子。
尤其是在推定與祭者方面,復社更是掌握著絕對的影響力,國學的座師是個拘謹方正的老好人,平時也不太管事,所以把這件工作交給復社一些少壯派去商量了。
大祭是欽定的重典,文武百官都要來參祭的,而這一天偏偏又是以士子為主,因此參祭時位次的排列,不以爵位及官銜的尊卑為序,乃是以本人在士林中的聲譽為主,因此很可能高倨首席的是布衣平民,而當朝一品卻被安在末座,甚至於還挨不上邊兒。
選列首位並沒有什麼好處,這只是一種榮譽,但是被摒諸門外,卻是個很失面子的事了。
所以每年到這時候,總是有些不太愉快的紛爭,學師雖然清高,但畢竟是官,官就難免有人情關說。
所以這位學官王老師為了省得麻煩,乾脆把這個邀列陪祭人員的工作交給這些名流們去商討,而這一些名流則又由復社的人員為主,事實上也就是等於復社在操持一切。
不過大典究竟不是兒戲,被選出來的人,多少也要能孚眾望計程車林前輩。
由文人名士合議邀選的與祭人員也有個好處,他們都是真正的讀書人,不會有那些不識之無以及無實之徒,憑仗權勢而混跡其中,因而鬧笑話了。
明倫堂則是文廟議事的地方,讀書人有了文字筆墨的糾紛,就在那兒請座師出面,邀了地方名流列席,雙方各自陳述理由,展開辯論,聽候公決。
大家都在明倫堂,一定是討論大祭的事。
朝宗也曾參加過一次大祭,不過那時他是以生員的身份參加,站在外面生員的行列裡隨眾行先拜而已。
但就是這項資格也不容易,必須要進過學、所謂進學,就是要郡試及第,拜在郡裡學官的門下,成為附生,也就是取得秀才的資格。
有了這種資格,才能進文廟的門,在明倫堂上站進一腳的地位,他才能穿上一領青衿,算是讀書人。
中了秀才才能被人尊為先生,雖然仍是布衣,卻已有了地位,這也是一種榮譽。
朝宗想今年自己至少可以弄到個與祭的資格了,那雖不算什麼,卻是一種榮譽,也可以取得相當程度的尊敬,本來是絕無問題的,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