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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查出了羊躑躅之後,各處便被控制住,婢子怕貿然離開反倒招人注意,便也不曾回來過……但公主放心,今早婢子回來時便將東西丟乾淨了,絕查不到公主身上來!」
「最好如此!若給本宮招來麻煩,本宮必叫人扒了你的皮!」永嘉公主眸色沉極。
沒能教訓得了許明意,且叫對方風頭出盡,已是糟心至極了,絕不能再有這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麻煩出現。
聽得這聲威脅,剛捱了一巴掌的侍女冬芝顫聲應著,一雙眼睛紅極。
她是自幼陪公主一同長大的,這些年來在密州不知替公主背了多少黑鍋,打了多少掩護,本以為公主待她多少是與旁人不同的……可如今公主稍有不順,張口儘是要打殺她的話,辱罵耳光更是成了家常便飯。
若說以往公主還只是任性妄為的話,當下則已能用乖戾兇殘來形容。
此時,外面忽有些說話聲響起,很快便有一名侍女隔著簾子傳話道:「啟稟公主,林統領過來了,說是奉旨搜查各處,現下到了此處,不知公主可否行個方便……」
都知曉這位公主殿下的脾氣,那侍女的詢問聲便也格外小心謹慎。
永嘉公主看向仍跪在面前的冬芝。
冬芝忙低聲道:「公主放心,由他們搜便是……」
她怎也不至於蠢到將現成的把柄還留在身邊。
永嘉公主這才道:「讓他們進來。」
那侍女應聲「是」,退了出去回話。
「頂著這張臉跪在這兒,是生怕緝事衛那些人疑心不到本宮身上?」永嘉公主在椅中坐下,皺著眉道:「還不快滾下去!」
「是……婢子告退。」冬芝連忙起身,垂首快步退了出去。
……
同一刻,昭真帝安排罷諸事,剛回到住處。
他欲往書房中去,卻見等在廊下的海氏迎了上前:「陛下,臣妾聽聞今日許姑娘的馬受了驚發狂,十分驚險,太子殿下也因此受了傷……不知可查明瞭是何人所為沒有?」
她雖隨扈來了泉河行宮,今日卻未曾同往狩獵場,便未能得見全部經過。
「尚在搜查當中。」昭真帝並未多說,見她臉色不怎麼好,便道:「既是身體不適,便早些歇息吧,朕先去書房理事。」
他已與母后商議過,此番回城之後,無論桑兒的親事是否有進展,重新安頓海氏的事情都要開始著手安排了。
「陛下……」
昭真帝剛一轉身,便聽得海氏道:「就上次得月樓中陛下的提議,臣妾已仔細思慮過了,只是還有些要緊話想同陛下講……不知可否耽擱陛下片刻?」
昭真帝轉回頭看向她,天色混沌的四下已掌了燈,將她面上的緊張與鄭重之色映照得分明。
一瞬的思索之後,昭真帝微一頷首。
這些年來海氏幫他免去了許多麻煩,他亦一直履行承諾至今,彼此之間固然可以說互不相欠,但若能好聚好散,自是再好不過。
對方若是要同他提條件,能力範圍之內,他都會儘量滿足。
昭真帝與海氏來到了內室中,一應宮人皆退去了外面守著。
「臣妾生性愚鈍不堪,的確擔不起這皇后之位……陛下的思慮是對的……」海氏聲音低而慚愧,頓了頓,又道:「只是桑兒她……」
「你放心,你縱是離開京城,也影響不到她一個女兒家。」昭真帝道:「至於是否要同她說明,說明之後要如何安置,是否要帶她一同離開此地,仍舊由你來決定。」
這是海氏的孩子,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替她們做主的權力。
他所能做的,便是履行承諾,保她們性命周全,給她們一個足以在人前立足的身份。
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