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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
這其實跟離家出走是兩個概念。我跟周諾言說過這件兒時趣事,周諾言說我原來打小就是讓人不省心的孩子。我有些鬱悶,我的本意其實是想告訴他,我從小就多麼熱愛讀書啊!可結果……真是雞同鴨講。
蔡瀾的遊記翻到最後一頁,門外終於傳來聲響。我抬頭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午四點不到。怪了,這個時間他回來做什麼?
我捧著書,眼睛一動不動地盯在書頁某一點上。我聽見周諾言的開門聲,聽到他換鞋的聲音,聽到他一步步走近,但還有另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見她在問周諾言:“我穿這拖鞋可以嗎?”
“你隨意。”周諾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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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新年裡的一地雞毛(7)
我急匆匆投去目光,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長得十分清秀,氣質古典,面板白皙,尤其一雙眉目猶如白描般動人。
我放下書,站起來,慢吞吞地說:“那是我的拖鞋。”
周諾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沒理會。
那女人尷尬地站在原地,左腳已經套進了我的棉拖裡。
我從下到上地打量她,然後笑了笑說:“你穿吧,我是何碧璽,你好。”
女人一怔,隨即忙不迭地說:“你好你好,我叫何碧希。碧綠的碧,希望的希。”
這下輪到我目瞪口呆了,周諾言帶了一個名字和我諧音的女人回來。
我扯了扯嘴角,說:“真巧……”
何碧希卻笑得頗有深意,也說:“嗯,真巧。”
這話是同我說,但她的視線卻直接忽略我,落在周諾言的身上。他正在脫外套,袖身脫了一半,動作有些遲鈍。
“諾言你小心點,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
我茫然地聽著她和他的對話,臉上有一絲狼狽。這兩人在我面前,說著我聽得懂的中國話,但我完全陷在雲裡霧裡。小心什麼?幫忙什麼?他又在不用什麼!
這時候,周諾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皺著眉頭去書房接聽。
客廳就剩我跟那個何碧希杵著。我想了想,說:“你是周諾言的同事?”
何碧希搖搖頭,“我跟他萍水相逢。”然後她說了和他認識的過程,我聽出一頭冷汗。事情是這樣的,北京時間凌晨一點左右,這位何碧希小姐與男友從郊外朋友處喝完喜酒,驅車回市區,在路上他們因一點事吵翻,然後她負氣下車,而她男友揚長而去。她說這段的時候,我簡直感同身受,但是她接下來的遭遇與我可是大相徑庭。她男友去而復返,揪著她的衣領撒酒瘋,還差點把她推下公路邊一個斜斜的長坡,正好周諾言路過,及時把她救了下來。
這不過是情侶間的戰爭,我是見怪不怪,冷汗的重點不在這裡。可能何碧希見我表情漠然了點,眨了眨眼跟我說:“我男朋友發起瘋來就六親不認,連累諾言受傷,我真是很過意不去。”
就這樣,我的汗一下子冒出來了。
“周諾言受傷了?傷在哪?嚴不嚴重?”我抓著她的胳膊,一臉焦急。
何碧希微微掙脫開來,說:“怎麼你不知道啊?他手腕上還纏著繃帶呢,你沒看見嗎?我剛才就是讓他小心……”
我的腦子有些混亂,他手受傷了,是在找到我之前受的傷,那他居然還抱我上樓!我沮喪地坐倒在沙發上,眼睛不由自主望向書房。
何碧希安靜地看著我,隔了一會兒,問:“你……是他女朋友?”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吸了口氣,說:“失陪一下。”起身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周諾言剛剛掛線,手機還握在手上。看到我推門進去,臉上有些不高興,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