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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賣給建築商了?&rdo;
老人好不容易才啟齒說話,卻又說得太快,讓人摸不著頭腦。
&ldo;賣國有土地唄!那本來是作為牧草地養牛放馬用的,他卻把它統統地賣給建築商,然後把錢平分了。現在,牧草地蓋上了別墅,修起了髙爾夫球場嘍!&rdo;
&ldo;您附才說當佃戶,是怎麼回事兒?&rdo;
&ldo;當假佃戶。&rdo;
&ldo;為什麼是假的?&rdo;
老人的話不得要領,太田費力地誘發和疏整她這語言的長河,想看清波動在水面上的影象的輪廓。
根據老人的介紹,再加上推斷,她似乎在講這樣的事情:田代行雄受大山勇的敎唆,為了廉價購買國有土地,便名義上去當佃戶。當土地順利地買到手後,又把地轉賣給建築商,用賣得的錢吃喝玩樂,沾染了一身惡習。在這以前,儘管他並不是那麼熱心,還是能幫著父親種些甘藍和萵苣。有了這筆只借出姓名、就賺大錢的買賣,便以為安分守己的勞動是傻子才幹的事情。他誇口說什麼,&ldo;死綁在這個火山灰地上種什麼甘藍,一生也翻不了身,連媳婦都混不上。從今以後,要動腦筋,要憑腦袋決一勝負。&rdo;胡混了一陣子後,錢花得一乾二淨,於是,根本不聽老人的規勸,棄家出走了。
按照老人的說法,這一切都是大山的過錯,行雄和大山是幼時的朋友,一起唸到中學。在老人的眼裡,&ldo;大山是個滑頭,行雄總是上他的當。&rdo;似乎田代棄家出走,也是受大山的誘騙。
田代出走後,他的父親也喪失了繼續幹農活的興趣,聽說現在在附近的旅店和別墅當臨時工。
&ldo;您除了兒子外,還有什麼人?&rdo;
&ldo;他有兩個姐姐,都出門了。&rdo;老人的語調,隨著交談,漸漸和緩下來。估計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太田勸住正要沏茶的田代的母親,沒等她再說什麼,就從涼棚下站起身。
下一步準備去大山家。本來可以向老婦人打聽大山家的住址,可是為了不破壞她好容易才快活起來的情緒,便決定向別人去打聽。估計也就住在附近。
兩人走到院外,午後的太陽使村莊的日影更加深重。由於逆光,山巒顯得模模糊糊。
&ldo;對了,我們去找駐村警察。&rdo;
長野原警察局在大前設有派出所,到那兒或許能打聽出大山家的地址,瞭解到田代母親講的&ldo;賣國有土地&rdo;的詳細情況。
派出所設在朝向國營公路的一座普通的民房裡,裡面正好有一名上了年紀的警察。兩人通報了身份後,老警察惶恐地把二人讓到屋裡。警視廳的刑警到這種地方訪問,這還是第一次。
太田一邊喝駐村警察的妻子端來的熱茶,一邊詢問從田代老母親那兒聽來的購買國有土地的事情。
&ldo;啊,那件事情都傳到您的耳朵裡啦?由於有了那種事情,這一帶的名聲都臭了。&rdo;駐村警察顯現出被人觸痛了傷疤似的痛苦表情,確實象他說的那樣,這的確是當地人不願觸及的傷疤。
&ldo;不,是剛才偶爾聽到的。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詳細介紹一下?說實話,我們手裡的一樁案件,很可能與田代行雄和大山勇有關。&rdo;
&ldo;前天,局裡來通知,提的也是這件事情。我在這個村呆有很長時間了,也認識那兩個人。看來,他們又幹什麼其他的壞事了?&rdo; 駐村警察呷口茶,皺起眉頭。如果是聽說本鄉本土的人到東京,建樹了顯赫的成就,那是另一回事情。此次卻是警視廳的刑警親自下來調查,總不會幹的好事兒。警察的臉上露出優鬱、沉思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