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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陳寂啊,只有他不想做,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晚飯後有半小時休息時間,陳寂一直都沒在座位,他經常在這時候去打籃球,盛初也沒在意。
不過他還真是沒救了,今天數學佈置了兩張試卷和課後練習,全班都在奮筆疾書,連姚遠都沒去打籃球。
晚自習中途,不出意外的,盛初被突然到來的老李給喊走。
她被喊走沒多久,陳寂拿著張小紙條,也跟著慢悠悠地離開座位。
剛到辦公室,老李開門見山:「按照你給的特徵,我們對比了一下,那些理科作業確實不是你的筆跡。」
盛初對這個結果毫無意外。
「這事校方在重點關注。考試試卷收上來以後,全年級的老師都來幫忙比對作文字跡,你猜怎麼著,還真找到了個和你字跡特別像的,也是楷書。」
盛初的邏輯很簡單,無論那個人是本身就寫得像她,還是故意模仿她的字跡,都不是一時半會能改掉的。
她練了十幾年楷書,不是那麼輕易能被模仿的。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字跡風格,語文考試是最能看出一個人寫字功底的,哪怕前面的填空題,寫得慢還能控制,作文可以說是原形畢露。
這個方法她當天就和老李提出過,老李也保證會給她清白,盛初就沒再擔心過這件事。
老李正想繼續說,辦公室的門倏地被人一把推開,習習夜風灌進來,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哆嗦。
看到來人,老李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陳寂!現在是晚自習時間,你當辦公室是你家嗎天天跑過來?給我把門關好!」
這個「又」字用得就非常巧妙。
陳寂吊兒郎當走進來,那步調悠哉的,儼然真有把這兒當成他第二個家的架勢。
「我這不是怕我同桌被冤枉。」
陳寂眉梢微抬,煞有其事道,字裡行間透露出對啞巴同桌的殷切關懷:「您也知道,我這同桌她沒法說話,要真被欺負可真是百口莫辯啊。」
盛初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老李暫時沒空教訓這個砸場子的,示意陳寂邊上待著,看向盛初:「五班的湯傑,你認識嗎?」
盛初想了想,她確實有聽姚遠提過這個名字。
瘦瘦小小的一個男孩子,卻永遠排在班級最後,長得還算清秀,但看起來病懨懨的,可能營養不良。
也有小道訊息說他家境不怎麼好,家裡好像出了什麼事,但他做事勤懇,學習也挺認真,老師都挺喜歡他的。
「我一拳能打十個湯傑那樣的!」
這是姚遠吹過的某個牛逼之一。
「我認識啊。」
少爺冷不丁兒插話進來:「隨便問個問題就直打哆嗦,整得跟我要打他似得。」
聞言,盛初看向他,老李也跟著意識到不對勁:「什麼問題?」
「我問他,他有沒有把盛初的暑假作業答案發給其他人過,他支支吾吾不肯說。」
想到這,少爺難得有些鬱悶:「我看起來有這麼可怕?我覺得我這張臉挺帥的啊。」
盛初:「……」
可趕緊閉嘴吧自戀狂。
等一下。
盛初忽而回神,迅速在素描本上寫字,偷偷給陳寂看:【你什麼時候去問得湯傑?】
「就剛剛啊,吃完飯以後。」陳寂尾音稍揚,聽起來有點微小的,求表揚的意味,「我從你給我的四個人開始,一個一個問過去的,湯傑正好是最後一個。」
「你看。」
他把那張紙條攤開,上面詳細記載了關係鏈,誰把答案給過誰,第二個又給了誰,寫得清清楚楚。
盛初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