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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凶神惡煞的兵大爺;可是林霽風對著自己名字旁邊的“廿二”鬱悶了:“二甲二十二名,都是二,這個數字……代表什麼?”
二甲二十二名,是個不算高也不算低的微妙位置。因為林霽風年紀尚輕,皇帝便打算將他先送入詹事府的司經局做閒官,詹事府比起翰林院自是差了一等,可是從前朝開始,詹事府其下諸官員只預備翰林官的升遷,並無實職。
皇帝本想幫林霽風鋪一條既不惹眼又可平步青雲的道路,可是林霽風託林睿進言:他不想去詹事府,而是希望進入鴻臚寺,從最底層慢慢做起。
論封侯拜相,翰林院才是正道;鴻臚寺主管外交事宜,雖然並不是很忙碌,可是瑣事繁多。最重要的是,鴻臚寺官員沒有再入職翰林的先例。
原本的計劃被打亂,雲朔難免有些不忿,可是看著規規矩矩靜立階下的林睿,雲朔不免想起了周家,如今周家勢力太大,大到父皇都有些忌憚,這才會順著自己的安排同時開科舉和選秀,前者平衡朝堂,後者平衡後宮。如今林睿在軍中威望漸深,按甄太傅、蕭若繁甚至太皇太后所言,林霽風天資極高,不輸當年的太傅林蘇哲,再加上他幼年坎坷的經歷……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可為人上人。或許,二十年後,林家會成為另一個周家?
想到這裡,雲朔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些,鴻臚寺也好,比起文章詞賦,林霽風更擅於口舌斡旋,那裡確實更適合他——外族之事,確實,有些難以解決,林霽風是林睿的侄子,有林睿的軍權護身,想必可以震懾一番那些“友邦”。
於是,林霽風就這樣進了鴻臚寺,任正七品典副司儀,跟隨正五品司儀主管外國朝貢之事。
林霽風入鴻臚寺之事很快在京城傳遍,他是前二甲三十名中難得的幾個未入翰林之人,許多人竊竊私語這或許又是周家在其中作梗,但是北靜王府的書房之中,水溶對著秦可卿淡笑:“看來,他還真是為了你。”
秦可卿垂著眸色如水的眼睛,靜坐在一邊的軟榻上,默而不言。當年外族聯合來犯,確實打出了太子云華之名,可是御駕親征的大軍到達西南時,雲華跟太子妃都已經被殺,他的一些學生證實太子與外族裡應外合,使得邊疆守軍全軍覆滅,僥倖存活下來的守軍們也是如是說。可是,直到“平叛”結束,找到的太子叛變的證據也只是幾封雲華手書之信,就連俘獲的敵軍都招供,他們只是收到密信,並未真正見過雲華。
沒有人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許,連雲華自己,都說不清楚。
或許外族隱瞞了一些事實,林霽風進入鴻臚寺,便可以跟外族名正言順來往。
水溶見秦可卿沉默,也不多話,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撫著面前的香木長琴,琴音悠悠,如泣如訴,水袖飛袂,倜儻風流。
水溶自得其樂,秦可卿靜靜旁聽,一曲終了,水溶才笑問:“秦姑娘,此曲《鳳求凰》如何?”
“不負北靜王風流高雅之名。”秦可卿不著痕跡地想再次避過這個話題。
水溶嘆了一聲,卻難得沒有識趣:“秦姑娘,別忘了我之前跟您說過的話,北靜王王妃之位,虛席以待。”
秦可卿微微蹙眉,她知道水溶對她並無任何旖旎的男女之情,他說要娶,娶回的只是當年父親對北靜王一脈的恩情,和他自己灑脫不羈又恩仇分明的自持之心。
“王爺龍章鳳姿、如無暇明珠,民女如何配得起?。”秦可卿起身,溫柔一笑,略略福禮,表面是謙恭有禮,端得卻是矜持高貴,“民女可不想頂著一張醜陋的臉,自不量力地去做半個京城閨閣紅妝的心頭之恨。”
水溶見她堅持,也不勉強,抬手暗示家人將她好生送走。
回到秦家後,秦可卿打發走了院子裡的人,只留了掌櫃秦茂和大丫鬟明珠,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