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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汀到這裡也不是很遠。竟然要專門派一輛馬車送回去?
她看了一眼二爺的書房,窗前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向這邊瞧了過來。不是二爺還是誰?鬱夏忙轉過頭,閉了唇,有些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不一會兒沈苾芃坐了素錦派來的馬車回到了梅亭,吩咐潤春將門關好,留下了鬱夏幫她在淨房沐浴。她將整張臉深深埋進了泡著花瓣兒的水中,君騫那樣的接觸讓她覺得很髒。
鬱夏在一邊捧著輕羅紗衣怔怔的看著她,輕嘆了口氣:“小姐。若是你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嘩啦!沈苾芃抬起了頭,擦了把臉上的水珠,輕輕一笑淡然如雲霞:“做什麼哭?我說過了只是在二爺的書房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點兒皮而已。”
鬱夏垂下頭不做聲了。將羅衫輕放在一邊,取了棉帕幫她將頭髮上的水擦乾淨,緩緩道:“小姐,三天後便是宴會開始的日子了,少不得要忙碌一陣子。小姐注意著些身體。千萬不要傷了自己。”
沈苾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我自是曉得的,對了,鬱夏你將我配製的復顏膏拿了來。”
這幾日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了她嘴角的詭異,只希望能儘快好起來,不要留什麼疤痕才好。
她擦了身子。坐在了銅鏡前,唇上的那個牙印讓她看著恨得要死,可是又無濟於事。在自己還沒有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君騫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能再招惹了。不過今天的羞辱和著上一次的欺凌,她都一筆筆替君騫記著,終有一日會還的,她沈苾芃也是一個愛記仇的人。
“小姐,”鬱夏將復顏膏拿了來,一隻粉色的小銀盒子,是之前自己還在沈家的時候配製的。桃花兒和珍珠粉潤澤面板,玉屑琥珀癒合傷口,白獺油脂使疤痕褪色。沒想到竟然還真得派上了用場。
“鬱夏,今日的事情除了你和潤春誰也不要說出去。”
“是,奴婢曉得。”
沈苾芃取了一點兒輕輕敷在唇上,一絲絲痛緩緩襲來,沈苾芃蹙了蹙眉頭,眼神中漸漸滲出一絲狠辣來。
七月十九這一天天氣分外的炎熱,毒辣辣的陽光幾乎要將整片大地烤熟了似得。靖安侯府門前的人群絡繹不絕,第二天是新封的安陽公主和親的好日子,北戎的戰馬組成的車隊早已經進了京城。
安陽公主直到現在也沒有在靖安侯府露面,顯得不太正常,不過已經做了皇后的女兒,成了公主。又是第二天要和親的正宮娘娘。想必不會出宮回孃家的吧?必然是在宮中學習規矩禮儀,被看管的緊緊的。
靖安侯府內院門口立著一個俏麗的身影,沈苾芃略顯頎長的身材,穿著淺粉色裙子,水紅外裳,配著端莊秀美的臉。眼波流徙,豔若桃芳,恰似一朵臨風的芍藥。華美而不輕佻,豔麗卻帶著幾分寧靜。
喜帖子早已經發了出去,送禮的絡繹不絕,垛得盈庭積廊。外院的君騫照料著眾賓客,觥籌交錯,一百多個豐饌從中堂排到兩廂房,世家貴胄吆五喝六,交頭接耳,說笑打諢,串席敬酒,提耳罰灌,確實熱鬧。
內院的女眷們在花廳也是熱鬧非常,丫鬟婆子們無一不是盡心盡力。沈苾芃言語間雖然冷清,但是舉止卻是極得體的,舉手投足間竟然帶著一絲當家主母的沉穩和周到。
只是席間至始至終沒有出現安惠夫人的身影,甚至連新過門的少夫人都不曾見到,這也太奇怪了吧?
李玥一把拽著沈苾芃,她本來為人豪爽,酒量很大,此時倒有些醉意了。
“你這個丫頭,有什麼秘密沒有同姐姐講?”
沈苾芃忙笑道:“鬱夏,倒一杯醒酒的茶來,少夫人分明喝醉了,剛剛你這話都問了一遍了。”
李玥翹著指尖點著沈苾芃的臉頰:“壞丫頭,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