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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扶光的心情卻詭異的好了許多。
大約是被他這算得上慌亂的動作逗的好笑,流露出幾分孩童般頑劣的心思。
慕見書方才那點心疼不是他的錯覺。
那說明他的籠絡初有成效,慕見書將變成他手中的一柄刀。
一柄與劇情對抗的刀。
他睨著眼,忽然想清楚自己重活一世,大概要真變成那些人口中的卑劣混帳的惡毒反派。
可那又如何?
上輩子他並非那樣的人,仍在劇情的推架下走入了絕境。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做那樣一個人好了。
薛扶光全然不曉得自己現在有怎麼樣一副模樣。
未擦淨的乾涸血漬黏在雪白臉側,殷紅的顏色如同白雪中綻開的紅梅,艷色灼灼逼人眼。
他還毫無自覺的笑著,狹長的鳳眸洩出流光,像是明光乍現,使人灼眼,卻牢牢鎖住心神,無法移開視線。
慕見書喉結微微顫動,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他聽見薛扶光聲音輕曼問他:「你做了心虛的事?不敢瞧我?」
慕見書垂在身側的手,指節緊握。
一根纖長雪白的手指出現在他眼皮下,覆上了那張薄薄的銅皮面具,似乎是想要將它掀下來,看看其後藏著怎樣的面孔。
慕見書極其想摁住這隻手,但他不能動手,只能低聲喚:「主子……」
下一刻,這手移開。
慕見書說不清自己什麼感受,那隻手移開的同時,他鬆口氣之餘,還有些遺憾。
薛扶光睨著眸光瞧他,愈是見他無措,愈是故意戲弄,唇瓣間溢位點哼聲:「只是想掀開面具瞧瞧你到底毀容成什麼地步,你便緊張成這樣?」
慕見書說不出話。
幾息後,便聽薛扶光說:「罷了。」這是不再追究他長相的事。
韶景在一側訥訥不言,等世子與曲五那詭異的氣氛消失,才小聲問:「世子,不若我們也先尋處地方坐下,我去端水來。」
薛扶光在一處竹林中的石桌坐下,韶景擰乾帕子,為他擦去臉側的血漬與額頭汗水。
薛扶光問:「我讓你跟著左苕菡,說說見到了什麼。」
慕見書總算是恢復正常,聲音略微沙啞:「郡主與左小姐一同登上山頂前,抬轎的轎夫動了手腳,原本可能摔下山的是郡主。」
薛扶光眼神倏冷,屈指,在桌面一聲聲輕叩:「還有呢?」
「詹事府李公子似乎是早知道這事,預備救郡主,但因滾下山的另有其人,李公子頗為不甘。」
薛扶光唇角溢位一點嗤笑:「見到了杜如安?」
慕見書點頭:「杜公子也在,現下已經下山,左姑娘正在與李公子會面。」
薛扶光稱讚:「很好。」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稱讚點什麼。
他說:「京都中能找高德申的地方,高家如今已經找遍了吧?」
慕見書:「是。」
高德申是高家獨子,家中對他百般寵愛,要什麼給什麼。否則如他家那等家世,有點自知之明都曉得不能與宗室為伍僭越。
如今獨子不知生死,高家怕是要瘋,遲遲尋不到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高家熬不住的時候便會向皇帝哭求,全京都搜查。
而皇帝不會因為這種瘋子,損毀自己賢德仁愛的名聲,必然會答應。
薛扶光:「明晚,將高德申割了舌頭斷掉手筋,送入杜院左的暗室中,」他眼光上移,望著站在他跟前的慕見書,「你知道院左的暗室在哪裡,對嗎?」
慕見書沒來得及避開視線,同薛扶光對視,喉結滾動:「……是。」
薛扶光的壞心情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