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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零略微一笑：&ldo;我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好像找不到自己了。&rdo;

&ldo;怎麼會？小姑娘你懂得很多呀。&rdo;

即便不報學歷出身，談吐之間也是藏不住的。&ldo;謝謝，&rdo;她先是道謝，飲了口酒，又說，&ldo;其實我……&rdo;

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她開口。

&ldo;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rdo;酒過三巡，司零很喜歡現在這樣微醺的感覺，至少可以隨意傻笑，&ldo;可能我只是無病呻吟吧。&rdo;

&ldo;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rdo;不知道是誰在說話，暫且稱為有緣人，&ldo;小時候很開心，讀書的時候很累，考的大學也不錯，工作也很穩定……但我還是常常覺得很累，可能活著就已經很累了吧。&rdo;

司零耳畔忽然響起一陣風聲，酒吧的窗戶還關得很嚴實，或許是雪山頭上的風吹進心底，又慢慢地湧了上來。

生而為人，誰都不易。但是‐‐

&ldo;有時我聽風過耳，我覺得為了聽風過耳，也值得出世為人。&rdo;

……

朱蕙子到家三天，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

朱一姍問了幾次：&ldo;寶貝是不是不舒服呀？怎麼看起來蔫蔫兒的？&rdo;

&ldo;沒有啦，就是考試熬了好幾天通宵，睡個回本兒。&rdo;這個理由很過得去。其實她有點不敢和媽媽待太久，她怕自己忍不住就喊出來‐‐媽媽，司零真的是我姐姐！

如果是半年前的朱蕙子，一定會這麼做。但她現在終於學會了沉住氣‐‐十年了司零都沒有開口認親，就一定有她的苦衷，她不能就這樣拆穿她十年的忍耐。

朱蕙子突然找朱一姍說：&ldo;媽，我們今晚去外婆那吃飯吧。&rdo;

&ldo;怎麼啦？&rdo;

&ldo;沒什麼，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這麼久，回來應該去看看外婆，給外公上柱香。&rdo;

&ldo;寶貝懂事啦，&rdo;朱一姍都快哭了，&ldo;果然讓你和司零多待著沒錯……&rdo;

……

一到外婆家，朱蕙子就主動進了小祠堂。燃香作揖後，她忽然開始細看神龕上那些齊整的牌位，上面的列祖列宗大多軍功赫赫。

……二十年了，她竟然才注意到，這裡沒有舅舅的牌位。

……怎麼會這樣？

&ldo;媽媽，&rdo;朱蕙子出去叫人，等朱一姍回頭，她又說，&ldo;你來一下。&rdo;

朱一姍起身過去：&ldo;怎麼了？&rdo;

&ldo;媽媽，&rdo;朱蕙子很小聲地問，&ldo;為什麼舅舅的牌子不在這裡？&rdo;

朱一姍一怔，問：&ldo;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rdo;

&ldo;就是突然想起來，你不是說過他在香港病逝，不方便送回來嗎？&rdo;朱蕙子儘量讓自己自然一些，&ldo;怎麼連牌都不立呀？&rdo;

朱一姍的臉色難以形容。

外婆拄著柺杖過來了，朱一姍過去攙扶，就要岔開話題：&ldo;媽，我在想小年的時候，我們是不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