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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窗都是大開著的。現在雨勢雖然小了不少,也照樣可以把半間屋子濺出滲水的濕冷。一支蠟燭被放在靠近門的地面上,堪堪避過滅它火源的風雨。
鴉看著窗外,背對著我坐在正中央的地板上。
我手撐著門框,半倚著向裡探身:&ldo;鴉,今天……&rdo;
&ldo;我沒事,謝謝你。&rdo;
語氣裡再也沒有以往的輕佻和不羈。
我有些納悶地皺了皺眉,再想開口的時候,又被他搶先一步:&ldo;進來陪我一會兒就好。&rdo;
說著話的時候,他不知從哪摸出了一隻線都纏繞成疙瘩的風箏,提起袖子,細細擦拭上面殘留的雨漬。等我挨著他坐下來後,他也沒有把風箏擱到另一處,只是頭也不抬地說:&ldo;看樣子這次生日,我得換一個願望了。&rdo;
&ldo;怎麼了?&rdo;我低下頭嘗試著去看他的神情。
&ldo;這幾天不要和我離得太遠。&rdo;鴉還是答非所問。
緊隨而來的是一陣被燭光淡薄籠住的沉默。末了,鴉終於把風箏放到了手邊,但仍舊沒有抬頭:&ldo;今天你還是回去吧……不然我怕,又沒能剋制住自己。&rdo;
那聲音莫名有些嘶啞,像餘韻繚繞的琴絃間被人投下了一把細碎的沙。
但他卻很快抬起了頭,一抹勾魂動魄的笑和他唇齒間吐露的字眼相互摩挲浮起,似要把人的理智同蠟燭一併燒光:&ldo;你太誘人了。我會吃掉你的。&rdo;
我恍惚了幾秒。微斜著身體用深邃眸子看我的他,一如三年前那般,叫人心裡莫名湧現出半絲的喜歡。只不過這感覺像暴雨中的蜘蛛織網,不管這絲線如何被費勁牽起,下一秒都要被漫天雨水狠狠打斷、皺縮成一團墜入沉重的水窪之中。
我們互望了半晌。我向他伸出了一半的手也一直僵在半空中。
鴉沉默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最終一卷狂風從視窗撲進屋內,將蠟燭同他眼底唯一一縷光芒侵吞之後,他才苦笑著抿了抿嘴,伸過手來將我抱住。
沒有掠奪,沒有蠻橫,這一次只是一個近乎問候的擁抱而已。
除了擁抱,耳邊還多出一句平淡而如嘆息一般的話語來:&ldo;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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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房後的我睡得安穩極了。
自第二天起,我就按照鴉說的,帶著溪跟妮妮一塊兒在不離開他視野範圍的地方活動著。
雨停後的窗外依然是單調枯燥的血色殘陽,光芒灑遍這座失去了白晝的臨界之城。毫無人影的大街小巷都被這種顏色映出滄桑的破敗感來,每一處死氣沉沉的完好建築,卻像是諸神踐踏過後的廢墟。
現如今,這種場景卻被摻雜了別的顏色進來。
落日餘暉像被打翻的墨水染了色,已經逐漸開始黑化,使得原本就呈現血紅色的光芒愈發像是從天邊流淌至此的汩汩血河了。緊接著,黑夜的程序被強行提前,所有光芒縮回地平線,繼而慢慢下墜消失,只留我們不見天日。
鴉的身體在顫抖。在面面相覷的臉孔之中只有他眉頭緊鎖,像是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般。
灰黑色的天空有濃密沉雲翻滾,擬要現出狂風的原貌。
轟‐‐
一聲巨響,不是悶雷,也不是什麼撼地的聲響。
天空好像被撕扯開了,接著像是有一雙足以撬動天地的手在往外推開沉重的大門一般,那種聲音就是這樣傳出來的。
鴉直接喚我們去他身邊。看著窗外動盪不安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