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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大殿之上第一眼看到殿下的時候,殿下你就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一日不能忘懷。”撒利耶看著,銳利如鷹隼的眼眸忽然間變得暗沉迷朦了起來,彷彿正在回想著那令他震憾莫名、永生也難以忘懷的一幕。
“住口!”這帶著濃濃曖昧的話語終於激怒了君宇珩,他不禁怒喝出聲。
“後來我跟著你到了那池邊,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人!”撒利耶卻象是根本沒有聽到,還是一步一步地向著君宇珩逼近過去,滿臉決絕,眼神狂亂,似乎沉浸在一種近乎瘋狂迷亂的情緒之中。
“原來瀚達爾王居然看上了身為男人的本王!”君宇珩怒極反笑,用力握拳強抑住身體的微顫,絕美的臉容已是煞白無色,“不顧一切竟然是為了本王而來,那麼本王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
他之前萬般算計盡在掌握之中,但又如何能算出這突然冒出的瀚達爾王居然是個變態的瘋子,竟會為了這樣一個荒謬的原因而甘冒大不韙?再想到自己最不願被人看到的軟弱悲傷,竟全都落入了這樣一個變態瘋子的眼中,一向沉靜淡定的君宇珩也不禁勃然大怒。
心中雖然怒火如潮,但面容上依然沉靜如故,君宇珩的手一翻,剛才早已暗暗擎在手中的一柄短刃已悄然刺出。
撒利耶忽然感到一陣刺骨寒意電馳而來,連忙側身閃過,縱是如此,胸前一冷,寒刃已是破衣擦過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他只低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反而欺身而上。只不過君宇珩手中的短刃吐著寒光,招式凌厲連綿不絕,總是將他逼退在三尺之外,令他根本就無法靠近。
撒利耶不禁一陣煩躁,眼見短刃斜刺而來卻再也不閃不避,而是蹂身撲上,但聽一聲鈍響,四寸長的短刃齊根沒入了他的肩頭,鮮血急湧而出。
君宇珩一擊得中,正欲撥刃再刺,撒利耶卻已藉著刀刃入肉一時無法撥出之際,一記手刀切在了君宇珩的後頸之上。
君宇珩一聲悶哼,便倒了下去。
撒利耶伸臂接住軟倒的君宇珩,忍不住低首看去。
似乎是因為疼痛,君宇珩纖長秀逸的眉輕輕皺著,長睫在臉容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顯得臉有些蒼白,但這些卻絲毫無損他的絕世容顏,反而更平添了幾分清醒時絕不會露出的柔美。
撒利耶抱著君宇珩的手不禁緊了緊,這是他一見之下就不顧一切也要得到的,現在終於在他的手中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明明就在自己懷中的人卻給他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無法觸碰,無法企及。他的心中隨即而興起的是一種陌生的情緒,這種情緒似乎是,害怕。從未害怕過的他,此刻卻是在害怕,害怕在下一瞬,這清泠如斯的人兒就會如同一泓流雲般的,眼睜睜地從自己的身邊流逝而去,消失無蹤。
在撒利耶的有生之年,他還從未象這樣熱切地想要得到過什麼,也從未象這樣莫名地害怕失去過什麼。
呆呆地凝立了片刻,撒利耶方才邁步走了出去,低低地呼了一聲,“賀延……”
從門外的陰影中應聲走出來一個人,身材纖細如女子,此時秀麗的雪顏上亦沾著點點水跡和血痕,與之前那種文弱秀美的模樣大相徑庭。
賀延抬起那雙冰藍色的漂亮眼眸極其複雜地看了一眼撒利耶懷中昏迷的君宇珩,忽然發現撒利耶肩頭上深刺著的刀刃,不禁驚呼了一聲,“王,您受傷了……”
“無妨。”撒利耶有些不耐地推開急欲上前為他包紮傷口的賀延,只簡短地說了一句,就徑自走入了那如注的雨幕之中,拋下賀延一個人怔在了那裡。
二、波譎雲詭時
二、波譎雲詭時
狄霖突然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