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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了主意。機關王的武功尚不得知,但此人於幾句笑談間便牢牢佔得上風,果然名不虛傳。
物由心長嘆一聲:“罷罷罷,要麼是有辱師門尊嚴,要麼是洩露師門秘密,機關王你也莫難為我了。反正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今日一死了之總算可以有個交待了吧!”言罷長髮飛起,懸在一棵樹上。那長髮在空中猶若活物般挽了個套,他自己則是飛身而起,脖子長伸,直往那套中鑽去。此人天性好玩滑稽,此刻就是要自盡,竟然也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用自己的長髮吊死自己。看得眾人又是著急又是好笑。
那牢獄王黑山不置一詞,竟是預設了這種解決方式,機關王白石卻再度一笑:“願賭服輸,物老這般以一己之命捍衛英雄冢的豪氣固然可嘉,但英雄這二字前恐怕還應該加上二字,喚為‘失信英雄’才對……”
物由心先是一愣,惶急之下六神無主,又放聲大哭起來。也虧他年紀這麼大,卻是說哭就哭,便是一般孩童也有所不及。機關王每言必笑,卻是句句命中物由心的要害,顯是看出物由心最重師門清譽。雖是有些得理不饒人,但仔細一想固然強詞奪理,卻也不得不承認其言之有理。杜四與許漠洋俱為物由心擔心,偏偏又無法可施。
“且慢!機關王你是不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發話的竟然是剛才不出一言的楊霜兒。機關王笑吟吟地望著楊霜兒:“在下雖是為皇室做事,卻也懂得江湖上有言必行、有諾必踐,不知這位姑娘有什麼指教?”
楊霜兒扮為男子,卻沒有人不是一眼就認出她的女子之身,一時小嘴都撅了起來。不過眼見物由心一顆腦袋已鑽入“髮套”中,一雙眼睛卻含著眼淚、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希望她有什麼迴天之術,又不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機關王你看這是什麼?”待得楊霜兒笑意稍減,從懷裡掏出了那天女散花,這一次輪到機關王與牢獄王大吃一驚了。機關王心下大凜,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請問姑娘,這個煙花是從何而來?”楊霜兒好整以暇,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更是嬌憨可愛:“你不會告訴我,你不認得這是什麼吧?”
機關王與牢獄王相視一眼:“這個,能不能讓我仔細看看?”楊霜兒用小指在臉上一刮:“假裝,以你的眼力還會看不清?你說你認不認得這個東西?”機關王遲疑一下,終於點點頭:“咳咳,應該認得!”
楊霜兒輕輕嬌笑:“這個東西是不是叫做天女散花?”饒是以機關王智慧高絕,此時也無法可想,只好乖乖答應一聲:“是。”楊霜兒更是得意:“你們是不是八方名動的人?”機關王只得繼續點頭:“是。”楊霜兒得理不饒人:“是不是有了天女散花就可以命令你們做一件事?”機關王長嘆一聲:“是!”
楊霜兒大笑:“那我現在應該可以命令你們做一件事了吧?”物由心大喜過望,頭一揚,那長長的白髮打了幾個圈子,呼的飛到機關王和牢獄王面前,哈哈大笑:“來來來,乖孫女讓這兩個不黑不白的東西試試我自制的白髮絞索。”機關王終於忍不住面色大變,眼望楊霜兒,真怕她就按物由心所說的做。
杜四眼見形勢急轉直下,卻也佩服機關王信守舊約。眼見牢獄王眼盯楊霜兒手上的天女散花,躍躍欲試。知道若真是弄僵了動起手來,己方雖然人多卻也未必有勝算,當下發話道:“機關王有諾必踐,在下欽佩。楊姑娘也不用太為難他們,就請他們放過物老便是,這次賭約就當扯平了吧。”
楊霜兒嘻嘻一笑,望著機關王:“你看如何?”機關王對幾人長揖一躬:“諸位若無異議,便這麼定了,白石先行謝過!”此人處上風而不驕,落下風而不亂,氣度的確令人心折。物由心大悲大喜之餘,雖是有些不甘,卻也知道這二人並不好惹,點頭表示同意。
機關王再對楊霜兒施了一禮:“這支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