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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虞棲枝談話時有些異樣的表現也有了解釋,應當是身子不適吧。
……
陸府門前,虞棲枝與裴璟預備啟程回府。
隨著虞棲枝上馬車的動作,幾縷若有似無的血味摻雜著紅梅花香散逸開來。
裴璟視線在虞棲枝新換的裙子上停留一眼,沒說什麼。
回程時,地上積雪很深,虞棲枝乘坐的馬車沒行多久,車轍深陷雪裡,停了下來。
裴璟停下,就見馬車車簾被人撩起。
窗外積雪映著虞棲枝蒼白地過分的臉,她抬眼看向他,一雙杏眼裡竟是蓄了眼淚。
裴璟皺眉,他上了馬車,去探她的手,問:
“怎麼了,冷?”
裴璟的手溫熱,有力,骨節分明卻又不過分瘦削。
虞棲枝手指被裴璟的手掌虛虛包著,她卻只覺眼前潔白的雪景,與封家門前的雪地上流淌不盡的暗紅鮮血畫面不斷重疊。
封青凌家中最小的妹妹,年歲……也就跟裴幼凝差不多大啊。
意識到自己的手仍在微微顫抖,虞棲枝往裴璟懷中縮了縮。
她勉強定下心神。
“方才大理寺少卿他夫人同我說了洛縣封家的案子要重審的訊息。”虞棲枝看向裴璟,還是忍不住問他:“是嗎?”
裴璟頓了下。
“不一定。”他冷靜道:“具體查不查,還要看天子的意思。”
他目光掃過她的臉,想起虞棲枝以前也在洛縣待過,定然也聽過這件事。
虞棲枝膽子又小,再聽聞會感到害怕,也屬正常。
“別想太多。”他隨手摸了摸虞棲枝蒼白冰冷麵頰。
虞棲枝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只是擁著他的手越發收緊了些。
“世子,馬車雪厚難行,夫人所乘馬車的車轍損壞,要修好只能等雪下得小些,可能得再等上半個時辰。”
隔著馬車車簾,侯府車伕在外抱歉道。
車內暖爐的炭火也快便要熄滅,裴璟眉心微擰。
“下車,我帶你回去。”
他將虞棲枝抱上馬背。
裴璟脫下氅衣,又將她裹了個嚴實,只留小半張臉露在外面。
虞棲枝忍不住回頭看他。
就見裴璟只穿著一襲窄袖鑲貂絨袍衫,在寒天雪地裡顯得分外利落單薄。
“裴璟,你不冷嗎?”她問。
在馬車外頭,虞棲枝呵出的氣息立刻成了白汽。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那麼弱?”裴璟輕輕嗤笑了聲。
他語畢催馬,駿馬應聲向前疾馳。馬蹄在雪地上迅疾踏過,揚起紛揚碎雪。
街市行人寥寥,虞棲枝只覺眼中街景急速後退。
裴璟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縈繞在她鼻端,相隔著幾層衣料,男人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的後背。
寬大的氅衣為她抵禦了大半寒冷,顛簸之下,寒冷如刀的朔風依舊刮向她的臉頰與鼻腔。
虞棲枝心口的悶窒卻莫名消散幾分。
彷彿策馬飛奔向前,就能將煩憂拋諸腦後。也能借此暫時忘卻一些故人,舊事。
……
轉眼,元日將至,冬日裡肆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