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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如今的世子夫人,虞棲枝。
習武之人多是五感靈敏,衛川嗅出,世子從虞棲枝的廂房出來,衣裳上難免沾染了紅梅花的香氣,還混有女子的暖香。
只是這香氣很淡,走幾步便全然散去了。
拂曉之前,天色漆黑黯淡。
主僕二人多年的默契,衛川與裴璟二人並未有多餘的交流。
但衛川卻能察覺出,裴璟似乎不太高興。
他突然想起,姜娘子從前,似乎……也是喜愛梅花香的。
世子心緒不悅,是因為朔方僵持的戰局,還是因為姜娘子也要回長安了?
……
虞棲枝廂房內銀絲碳火燒得很暖。
屋內暖意融融,再加上她昨晚也確實累到了,裴璟走後,虞棲枝也就繼續睡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卯時初刻。
虞棲枝是被院外傳來的尖利女聲吵醒的。
“多金貴的人啊?”
“連清早給老祖宗請安敬茶的事都能睡過去,還能睡得穩當,要我看,真是一點規矩不懂!”
芳兒恰也在這時匆匆推門進來,面上神情慌亂歉疚。
方才在院外叫囂的人是側夫人何氏身邊的嬤嬤。
世子院裡,除了他們貼身伺候的幾個下人,其餘不相干的旁人進不來。
昨晚是芳兒守夜,今早不小心也打了個瞌睡,竟忘了將虞棲枝喊醒。
這世子院中的其他人,也只聽命於裴璟,不會管她們。
故而,就算虞棲枝睡遲了,也無人叫醒。
虞棲枝定了下神,看向臉上寫滿自責的芳兒。
“本就是我自己睡過了,不干你的事。我現在就過去請安。”她安慰道。
安和堂內,眾人已然坐定,聽見門外的通傳聲,齊刷刷地將視線轉向門口,看向一路被僕從引著進門的虞棲枝。
虞棲枝臉蛋漂亮倒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她每逢冬日總是有些小毛小病在身,瞧著便病歪歪的。
或許是到了春日,又或許是一路過來走得急,她白皙面頰泛起薄紅,好似海棠春睡醒,又似芙蓉初發,倒是添了幾分盎然生意。
老祖宗望向匆匆趕到的虞棲枝,看著虞棲枝裙襬隨著她行走時的腳步,微微晃動。
步態邁得還是太過隨意了些。
如此,與大家閨秀的儀態仍舊是差了一截。老祖宗不加掩飾地皺眉頭。
何氏關注的卻是另一方面。
虞棲枝來的匆忙,並未如何繁瑣裝扮,挽起的髮髻簪了支碧玉簪子,衣著上,只一襲花草紋淺杏色襦襖裙,外罩了件對襟褙子,
褙子瞧著精緻,領口偏高,鑲著圈狐狸毛,衣裳料子也顯然名貴。
只是何氏眼睛尖,一眼就看見了虞棲枝頸側的曖昧紅痕。想來昨晚沒少伺候裴璟做那檔子事。
這一年前,虞棲枝剛入府時,何氏也見過她,那時虞棲枝生得漂亮歸漂亮,卻仍有股從鄉下地方出來的小家子氣。
再簡言之,就是窮酸味。
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麼,佛要金裝,人靠衣裝。如今虞棲枝飛上枝頭了,還討得了裴璟的歡心,從此吃喝不愁了不提,什麼衣裳綢緞首飾,每季都有不重樣的送入世子院裡。
任誰被潑天的富貴錦繡金玉這麼一堆,都要大不同了。如今,虞棲枝剛入府時的那股子青澀沒了,瞧著,倒也像是那麼回事了。
何氏暗暗撇唇。
虞棲枝是裴璟的正妻,而自己呢?
平日裡,府中人雖口頭上客氣稱她一聲側夫人,在侯府府內,都以夫人之禮待她。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何氏的身份,仍不過是老侯爺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