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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一聲，時眠被逗笑了，側頭瞅著身側之人，無奈地搖頭，「有錢人的做法都這麼簡單粗暴的麼？」

「既然我們崽崽不喜歡，那就算了。」夜諶將手錶的啤酒開啟，遞到時眠的跟前，「喝點？」

「訓練期間，禁酒。」時眠把啤酒瓶捏在手裡，輕輕地轉著，「夜隊長，你近日真的是越發地猖狂了。」

「懲罰都算在我頭上。」夜諶輕輕地揉了一下時眠的發，「喝點酒更好睡，我擔心你晚上會失眠。」

「隊長，我酒量不好。」時眠輕輕地抿了一口。

「喝醉了，我抱你回去。」夜諶回。

時眠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眼眶紅紅，「我對yui，一直有一股情懷，可能是因為父親吧。我知道它問題挺多的，但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那是父親留給我唯一一個念想了。」

「小時候，我不是最能理解父親的人，我更偏向母親，不能理解父親一意孤行，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在建設戰隊上，我常常看到母親悄悄抹眼淚，日子太難了，我們的經濟情況支撐不住一個夢想家的要求。」

「自我懂事以來，我母親對我的約束很嚴格，所有有關於電子競技的東西，我都不準碰，她希望我老老實實地讀書，以後找一份腳踏實地的工作，平平淡淡地生活著，那就夠了。」

「可是，母親還是熬不住了，在我八歲那一年，她選擇放棄她的家庭，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我很清晰地記住那一天，也是這樣早春的時節，飄著冷陰陰的毛毛雨，母親坐上了紅色的計程車，我邊哭邊在後面追著，最後跌倒在一個泥坑裡。」

「母親走後，我變得沉默寡言，父親依舊忙碌，為他的戰隊而奔波。我不曾理解他的付出，我覺得他挺自私的，每次都說忙，錯過了孩子的生日，有時候過年都不回家，他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我挺恨他的。」

「我時常想，要是我再乖一點，我再聽話一點，或者母親就不會走，或者我就不會走上電子競技這條路。」

時眠將一瓶酒喝光了，紅著眼眶轉頭問夜諶，「隊長，我還想喝。」

喝酒才能壯膽，才能無所畏懼地說出一切。

夜諶又開了一瓶，遞過去時，特意叮嚀著，「只能喝半瓶了，不然明天就要頭疼了。」

「嗯。」時眠乖巧地點了點頭，「聽你的。」

「後來呢。」夜諶從口袋中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香菸，咬在唇角，沒有點燃，「後來怎麼進了電競圈。」

「我不敢碰電子競技，可我們家小妹很喜歡，每次看比賽都津津有味，像是著了魔。父親忙，小妹由我來照顧，我磨不過她，那就陪著她，慢慢地，我接觸了電競，一直壓抑著的熱愛忽而被發掘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再後來，父親和小妹出了車禍，為了送一份關於yui戰隊投資的檔案，中途和大卡車相撞，他們命喪當場，那一天，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我照常上著課，沒想到上到一半被叫走了。」

時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角凝著淚，「警察局打電話過來，讓我去認領屍體。」

那時，他才剛滿十五歲。

「再往後，我輟學了，原本是可以資助到我大學畢業的，可是父親在建立戰隊時，欠下不少債務，負債子還，我就沒再讀書了。」

夜諶的香菸點燃了，重重地吸了一口，白霧從嘴角溢位，心情更煩躁，粗暴地將香菸摁滅。

一直都知道，他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只是沒想到……

「諶哥，老實說，雖然比不上你這種全省第一，但我成績還是不錯的，最好的能拿全級第五……」

話音未落下，夜諶忽而一把將時眠抱住，緊緊地抱在懷中。

……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