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報仇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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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拿來用?
時間飛快。
薄霧籠罩的埠頭上,人影聳動。
夜半,魚類叢集出來活動覓食是捕魚的絕佳時機,有經驗的漁民都會趁此時間解繩出船。
澤野中,卻有一少年撐著杆,逆著船流回到埠頭。
一漢子解開繩索就要撐船出發,瞧見了來者是誰:“阿水?你家不是一艘烏篷船嗎,怎麼變成小舢板了?而且怎麼這個點回來?”
梁渠抬眼一瞧,笑道:“是陳義叔啊。”
此陳叔並非初來時送餅的陳慶江,義興市有許多陳姓人家,眼前是另外一位,僅是相識。
梁渠望見周圍還有三三兩兩的漁民,知道氛圍到了,便面露愁苦,神色悲傷,望之似要垂下淚來:“義叔你也知道,月前我父”
幾句憤慨之言摻和著一兩聲哀嘆,梁渠斷斷續續將“父親”死後,癩頭張欺壓自己的事情全說出來。
只不過他在個別地方略作修改,例如癩頭張本是直接搶了烏篷船,變成了癩頭張強行用自己的舢板交換。
聽完故事,在場漁民皆沒有懷疑,甚至覺得合情合理。
強搶漁民船隻,如同殺人父母,癩頭張沒有大肆宣傳,為此知道的人不多,且知道的也不會清楚到底有沒有“交換”這件事。
癩頭張欺軟怕硬,很少去惹大姓者,不敢把事做絕,也就是梁渠這樣的孤兒無依無靠的同時,還有一艘好船,財帛動人心之下,張鐵牛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這癩頭張,真是壞事做盡。”
“早該治治他了。”
“是啊,天天來我魚簍裡搶魚,真想一槳拍死他!”
一時間,埠頭上義憤填膺,不過仔細聽就能發現,大多都是咒罵和不忿,沒有一個人提出要為梁渠主持公道,去找癩頭張要回烏篷船。
癩頭張人高馬大,又是個光棍,光腳不怕穿鞋的,誰都上有老下有小,不想為那一個孤兒去惹麻煩。
梁渠嘆了口氣,掀起木板,露出其中的十數尾魚:“沒有趁手漁具,今天抓了一天魚,實在勞累不行,剛有上些收穫,便要回去睡覺了。”
眾人打眼一瞧,都是些草魚,白鰱,約莫二三十文的價錢,紛紛點頭,之後就不再寒暄,出船去了。
梁渠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和癩頭張撇的一乾二淨,只會顯得刻意。
若有人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梳理一遍,也定然能發現事有蹊蹺,例如既然是換船,為何張鐵牛會選擇賣掉烏篷船?
再遊手好閒也不至於一點餘地不留吧?
雖能解釋,邏輯鏈卻難免薄弱。
可人同樣忌諱自我意識過剩,覺得別人有多麼關注自己。
世界不繞著誰轉,對於不關自己的旁事,雜事,旁人的記憶實際上很模糊,稍稍引導就能拐到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走向。
無人會想到一個少年能膽大包天,並且有能力去截殺一個健壯大漢。
只要種下一點種子,沒有明顯破綻,這顆種子發芽就能發展成“既定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