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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抬起頭，意識剛才自己發呆會讓旁邊的伯仁詫異，下意識脫口而出，解釋她眼底的淚是被風吹的。
起風了？
伯仁看了看無風的四周。
又看了看婉婉紅了的眼眶。
“婉婉，你剛剛是想起了什麼了嘛？”
伯仁並不打算打馬虎眼，他直率的指了指婉婉的眼睛。
憂傷最傷肝。
他不想讓她傷心，更不想讓她傷肝。
“沒……沒什麼……”
婉婉擦了擦眼角風乾的淚痕。
“別……別再傷心了……”
伯仁的話讓婉婉有些詫異。
“能讓你傷心的人從不值得，既然不值得，更不要傷害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很少傷心。這塵世間的愛與愁都是名正言順，沒有絕對的歡喜更沒有絕對的哀愁。伯仁將軍，我只是覺得悲涼罷了。”
“我承認六道本就容易悲涼，這個問題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你如何安身立命才會真的自在。可是我想告訴你，婉婉，你還有我。”
婉婉只覺得心內一動。除了絲絲欣喜，更多的是莫名的羞愧。
她已經嫁過人了，又不是吉部的公主了，她如今和一個奴婢毫無分別，又怎麼配得上舉世無雙的伯仁將軍呢？
“你只是可憐我罷了，這不是喜歡。”
於是婉婉胡說八道的脫口而出。
“你不需要賭氣和我說這種話，我這麼大年歲還分不清楚我自己的心嗎？你也不必因為我的感情而覺得羞愧，你是個好姑娘，如果你也和他們一樣，覺得這六道的眷侶都要門當戶對的配對就太庸俗。論起品格還是性情，我覺得你與我本就是天生一對，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怕的？”
婉婉有些啞然，她詫異為何伯仁會輕而易舉看穿自己的這顆心。
伯仁此時也抬起頭，眼底彷彿閃爍著無邊星辰一樣亮燦燦的望著自己。
那不是一汪春水，彷彿太陽昇起的時候就消散了。
“我配不上你……或許你說的都對，可我有廉恥心，我也有對自己的追求。我不想我們真的在一起以後，你知道我的過去，嫌棄……鄙夷。”
“你的過去就這麼重要嗎？我就算有一天知道了又如何？女子……女子的貞潔從不在胯下！只有無知的男子才會要求這樣一文不值的貞潔。”
“你說的對，可我……可我不想！”
“那我就等你咯，等你什麼時候想成婚了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明媒正娶，風風光光的娶你。”
婉婉為難的擠出一個鬼臉。
丟下小溪旁的髒衣服，害羞的跑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