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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側頭向苗飛瞧去,見他手中已持了個一根長長的物事,正自對著山下觀望。江浪道:“這是甚麼?”
苗飛道:“這是一位西域朋友送給我的‘千里鏡’,可以望到較遠之處。你也瞧瞧吧。”
江浪接過千里鏡,向對面山坡間望去,果見後烏國各處連營之間,人影晃動,執刀巡邏的一隊隊哨兵穿梭來去,著實不少,猙獰可怖的面目隱約可辨。
時已破曉,天色漸亮,一旦現身,立時便被對方哨兵發覺。
二人聚在崖頂商議。
苗飛眯著眼向山後初升的紅日望了望,又轉向懸崖彼端的後烏大軍,點了點頭,嘖嘖讚道:“這個末振將王果然有些本領。你瞧,他的中軍與左右二軍分佈,顯然勢成犄角,當真打起仗來,可攻可守。這廝真是個人才,足以與你那位哈克札爾大哥一拼。”
江浪聽了這話,又從他手中搶過千里鏡,向敵營望了好一陣,只見朝日照大旗,白雪皚皚之中,山間盡是密密麻麻的營寨,漫山遍野,分散各處,看似雜亂無章,卻又分佈均勻,上山下山的關隘處更是重兵把守,顯然大有法。
他轉過頭來,一伸舌頭,笑道:“苗大哥,我可沒怎麼看懂,這行軍佈陣之事,看來哈克札爾大哥和末振將都是高手。”
苗飛淡淡一笑,道:“江兄弟,你倒是說說,如果兩軍交戰,哈克札爾能不能打敗末振將?”
江浪搖頭嘆道:“我可不願意看到打仗。”頓了一頓,皺眉道:“但若當真交兵的話,哈薩克汗國有十萬大軍在邊境,應該會佔上風罷。”
苗飛嘴角一斜,摸著鬍鬚,淡然道:“前朝嶽爺爺言道: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這一帶地勢複雜,宜守不宜攻;倘若當真交戰,單單以兵力強弱而論勝負,實在大錯特錯,不足取也。”
江浪笑道:“還是苗大哥高明。小弟充其量,一介草包耳。”
苗飛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古往今來,歷朝歷代,中原姓多受戰火之災,實在苦多樂少。其實,這西域之地,又何嘗不然?”
江浪嘆道:“苗大可此話有理。我常聽先師說起老之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苗飛點頭不語,過了一會,又探頭向山下張望。
他望了一陣,回過頭來,朝陽下卻見江浪呆呆的望著自己,皺眉道:“怎麼了,你幹嗎這般眼睜睜的瞧著我?”
江浪搔了搔後腦,微笑道:“苗大哥,你的樣,好像……”
說到這裡,忽地住口,又伸手搔了搔後腦。
苗飛一驚,將千里鏡收入懷中,雙手輕輕撫摸自己雙頰、鼻、下顎等處,摸著鬍鬚,瞪了江浪一眼,問道:“我的樣怎麼啦?”
江浪雖覺苗飛模樣與先前略略不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側頭想了想,笑道:“也沒甚麼。好像你的大胡不一樣了吧?”
苗飛聽了這話,登時板起了臉,冷冷的道:“江浪,你不好好想想,該當如何幫你的哈克札爾大哥,一起對付末振將這奸賊。竟對我的胡感興趣起來。怎麼,我苗某長得醜陋,每天修剪胡,難道還要專門向你江掌門請示不成?你想看美貌姑娘的標緻臉蛋兒,倒是不妨去找那位艾達娜公主,哼!”
江浪沒料到他竟會大發脾氣,一時語塞,瞠目不知所對。
苗飛被江浪瞧得微感心慌,忽地將帽沿往下一拉,遮擋了面容,站起身來,轉頭向崖後走去。
江浪莫名其妙,越覺這位苗大哥深不可測,似乎身上有種令人說不出的感覺。只是他明明一個大男,怎地扭扭捏捏,古古怪怪?
苗飛逕自走到崖邊,忽地伏下身,低聲道:“江浪,你快來!”
江浪急忙快步伏身而前,只見崖下一條雪徑之上飛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