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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愣了愣,忙不迭轉身走進裡屋。
以姚思淺的身份,即便是逕自闖進房裡,也無人敢指責一聲不是。但她偏偏給了這份尊重, 趙瑾芸自然要領情。
「未能出門迎接娘娘駕臨, 實屬妾的過錯。」
「無妨, 本是我叨擾了。」姚思淺含笑伸手,虛扶她一把,卻抹了滿掌心的冷汗。
姚思淺抬起眼簾,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趙瑾芸。
她已經過了女子一生中最盛的年華,不再穿戴那些花花綠綠的服飾,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除卻純白以外的色彩。
太清冷。
她的孤高寡冷,把室外斑斕的紅塵襯託得像場笑話。
姚思淺看得一愣一愣,甚至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好。
卻見趙瑾芸忽而開口,聲音帶著難得和暖的溫度,纏繞在空氣中。
「娘娘可知道,妾那日所言並非氣話,反倒是殷切地盼著您和殿下恩愛偕老。」
姚思淺沒有預料到,趙瑾芸會主動提起這個事兒,帶笑的臉龐不難看見些許難堪。
蘇景桓當初態度曖昧,致人誤會他對自個兒的表弟媳,存著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但經過這麼幾回的相處,姚思淺也看明白了。
蘇景桓在待人接物上,貫徹了那句鼎鼎有名的俗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若說他會觸犯兄弟的忌諱,侵犯人家的嬌妻,那是一百個不可能。
而趙瑾芸作為枕邊人,看得遠比姚思淺深層、透徹。
蘇景桓日日面對這一窩子,枯燥而乏味的女人,感受整間宅子浸透在沈沉的死氣當中。經年累月,他那顆心靈近乎腐朽。
這時,乍一見到像姚思淺這般具有靈氣的姑娘,頓覺新鮮、有趣,難免想逗著她玩兒。
思及此,趙瑾芸陡然憶起,那曾經賦予她靈氣的少年。
回憶一旦開了匣,任誰都止不住,趙瑾芸朱唇輕啟,下意識地便將心中所思全給道了出口。
「我在嫁給王爺之前,談過另一門親事。因著對方是爹爹的門生,那會兒人人皆嘲諷他是攀高枝兒的鳳凰男。 」
話落,姚思淺瞧見眼前的少婦勾了勾唇,冷若冰霜的面容總算遇暖而化,添了一絲光彩。
「可我不覺得。」
趙瑾芸停頓半晌,又接續著說道:「那些上趕著拍馬屁的小人,道他是白麵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不得王爺文武雙全。」
「但是,他待我好。」
「他會因為我隨口說了句,想看看遊記打發時間,隔日便扛著重重一擔的書籍,從官衙步行至丞相府。等我挑好幾本,又把剩下的一路揹回去。」
趙瑾芸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澀意,「有時候我想見見他,就拿尋書當藉口。他來回奔波無數趟,卻從來不嫌辛苦。」
千金小姐與落魄書生,彷彿話本中既定的套路般,姚思淺幾乎能憑經驗腦補出後續的發展。
然而,世上的事情總有那麼幾樁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趙瑾芸像是忘記自己早已另嫁他人,毫不避諱地說道:「我和他本該是對令人艷羨的伉儷……」
「如果他沒有遭到暗殺的話。」
聞言,姚思淺雙眸猛地瞠大,心頭震盪了好一陣才停。
趙瑾芸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卻絲毫沒有住嘴的打算。
「臘月二十七,那是他最後一次來到丞相府。」
「當時他告訴我,自己恐怕活不過年後,讓我好生保重。」
「我各種旁敲側擊,好不容易才從他口中套出原因……」
趙瑾芸抬了抬眼皮,長而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聚著精光的眸子,「娘娘您猜,結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