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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轎前將上轎的馬紮放好。
“多謝裴公子,這披風……”林襄原本想謝過,把披風還與裴崢,目光掃過衣角猶豫了一下。
裴崢身量頎長,穿著他的披風,直墮腳下,這一路走來,披風衣角沾了地面雨水,有了汙跡。
於是林襄便改口道:“披風我就先穿回府了,改日送還。”
裴崢收斂心神,轉眼神色已恢復自如,頂著一張若無其事的臉臭不要臉道:“不急,相識一場,來日方長。”
林襄踩著馬紮上轎之前突然回身問道:“不知裴公子宅院何處?”
裴崢既然不住在寧信侯府,她都不知道上哪找他去,又如何歸還衣裳?難不成去那個荒無人煙的密林茅草屋?
裴崢似乎走了一下神,他頓了片刻才回道:“長興街往西第三條橫巷拐進去東北方向那處院子,門口有一棵兩人腰粗的銀杏樹。”
說完他隱晦地看了她一眼說:“記住了嗎?”
記住了嗎?
——你還記得嗎?
那處院子,林襄曾經去過。
裴崢知道她定然不會記得,可心裡那根弦還是及其細微地緊繃了一下。
這句話十年前他帶她指路的時候說過,原封不動的原話。
林襄眨眨眼睛,眼裡閃過一絲茫然,顯然她對這個住址沒什麼印象。
她說:“應該記住了,但是分不清方向。”
裴崢像是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但眼底卻又微微一黯,他既怕林襄認出自己,可心裡又彆扭地希望她能對自己有那麼一絲印象。
事實上,小丫頭確實是一點也不記得他了。
裴崢心裡嗤笑一聲,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大約是腦袋裡被塞滿了漿糊,連著心也一起堵了。
“無妨。”裴崢彷彿早就知道林襄不辨方向會犯迷糊,說道,“我自會去找你。”
“不行!”林襄驀地瞪大眼睛,“你不許再翻牆頭!”
此話一出,先是把春桃驚了一下。
她心道:“這裴六公子何時來過府上?”
裴崢看著林襄沒說話,嘴角微微翹了一下。
轉身之時,裴崢不經意掃過林府車馬,目光在車軲轆下停留片刻,他上前兩步對林府車伕提醒道:“回城途中有一段路不好走,會有積水,泥濘路滑,小心一些。”
“多謝貴人提醒。”車伕謝過之後,馬鞭揚起,林府車馬上了路。
車馬遠去,齊明在身後探出腦袋,問道:“公子,咱還拜三清殿嗎?”
鼓鐘聲聲,迴盪山間。
裴崢道:“不了。”
求人不如求己,心病還得心藥醫。
齊明又問:“那咱們回去?回茅草屋還回長興街?”
裴崢還沒回他,就見齊明自顧自做了主:“今日暴雨,茅草屋指定漏雨,回頭過幾日找個時間得好好修葺一翻,就回長興街吧,長興街方便些,還能隨時見林家姑娘。”
裴崢好似有反骨似地,躍馬而上,斬釘截鐵回道:“回茅草屋。”
齊明張了張嘴,吃了一口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