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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西兒郎們默默協助後廚收拾碗盞,一句話也沒有,每個人臉上都罩著一朵烏雲。
突如其來的命案,旋風一般把喜氣吹了個煙消雲散。
顧卓青面沉似水,仔細勘查案發現場。
大鬍子手中抱著一撂半身高的碗碟,往後廚走的時候,終是沒忍住,腳尖一轉,折身去找顧卓青了:“大帥。”
顧卓青回頭。
大鬍子是個百戶長,為人頗為仗義,他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口。
顧卓青長眉微微挑了一下:“怎麼和個大姑娘似的,有話就說。”
“大帥。”大鬍子說,“不是我徇私包庇,柱子是我兄弟不假,但他醉酒只會睡覺,不會發酒瘋,更不會與人急眼打架,這事怎麼琢磨怎麼奇怪,總感覺事有蹊蹺。”
“他一土包子會玩什麼扇牌兒,再說……”他重重嘆了口氣,似有些羞愧又似有些難以置信,“再說,就算是玩樂過程中急赤白臉了,對付那幾個文弱之人,也犯不著打群架吧?”
另一個士卒大著膽子也走過來插嘴道:“容小的僭越一句,柱子那小子膽小怕鼠,殺第一個敵人之時尿了一褲子,平日,也沒瞧見與誰紅過臉,要說他醉酒殺人……”
他搖了搖頭。
“他們那桌離得偏,又被垂下來的藤枝遮擋,事發之時鬧哄哄的,沒人瞧見他們那桌發生了什麼。”親衛開口道,“等聽到聲音過去瞧的時候,人已經躺地上沒氣兒了。”
大鬍子:“唯一的目擊證人,就那個小廝,還是他們一夥的,哎呀!這糟心。”
……
林襄拽著一根枝條,一片一片揪著樹葉。
她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些沮喪和困惑。
上一世,心蘭被太后圈在宮裡不假,可下聘這一日風平浪靜,沒發生什麼命案風波。
她心事重重地想,是哪裡出了問題?
重來這一世,她結交了上一世不曾相識之人,也遭遇了未曾經歷之事。
難道重生是個觸發點?從她退婚開始,命運的軌跡便發生了改變,於此同時,無形中牽動了周遭千絲萬縷的關聯,一切都在變化,一切仍是未知……
一枝條的樹葉被她不知不覺薅完了,光禿禿那麼一長條悽悽慘慘地耷拉著。
林襄隨手鬆開枝條,嘴角露出一個不服輸的笑。
呵,遇魔殺魔,有什麼好憂慮的,犯得著嗎?
她仰頭望了望滿天星斗,心道:好戲要開場了,來吧,這是嶄新的一生。
聽聞發生了命案,春桃抄著一雙油乎乎的手,都沒來得及擦一下便從後廚跑了過來,找著小主人之後,打顫的腿方才慢慢平復下來,
她膽子小,不敢往前湊,背身豎著耳朵聽了一會。
聽完之後跑到林襄身邊直打哆嗦,總覺得這樹影叢叢之間陰森森的。
她湊近勾著林襄手指頭說:“奴婢聽了一圈,這個犯案小兵本性不是衝動惹事之人,若一個人如此評價,那有可能在撒謊,大家都這麼說,那便毋庸置疑了。”
“可是……很奇怪誒,也不可能死者自己動手把自己打死了吧?”
春桃說完把自己嚇了一大跳,一時想起了鬼神之說,勾著林襄的手更緊了,鬼鬼祟祟說:“不會他們撞邪了吧?”
林襄被她油乎乎的手糊了一掌心,嫌棄地用兩根指頭揪著她衣袖把她爪子拿開:“換身衣裳替我去看看後院的心蘭。”
春桃巴不得離開這兇險之地,“哦”了一聲,連顛帶跑的去了。
將士們左一言右一語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顧卓青指尖摩挲著一片碎盞,目光從地上那攤血跡收回,對親衛道:“你先帶將士們下去歇息。”
親衛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