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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以及肩頸,確認自己沒受傷之後,悄悄動了動腳,往一側挪了一步,繞開樹幹。
十年前的除夕夜又發生了什麼,太過久遠,她一下子想不起來,但她知道,面前這個劫匪指定是個瘋子。
無怨無仇劫她!還拔劍嚇唬她!
然而一步之後,腳面上冰涼的觸感消失不見,腳下疑似踩了個什麼東西,一個沒站穩,身形跟著晃了一晃。
下意識低頭看去,這一眼看過去,林襄臉色陡然一變,腿一軟,瞬間嚇暈了過去。
只見她腳下踩了一條有兩指粗的花紋蛇,蛇頭已被一劍削了下去,蛇身還在小幅度扭動著。
在林襄向地下倒去之時,劫匪一伸手,單手攔腰勾住她。
抱著柔弱無骨的姑娘,男子面色深沉。
此處乃京郊外一處密林,由於地勢偏僻險峻,素日裡極少有人來,就算獵戶也極少到這處打獵。
男子扛著林襄進入茅草院中。
他已三年未歸,茅草屋破敗不堪,已然不能往人,屋內的床榻長滿野草,他想了想,將披風解下墊於榻上,把肩上之人放下。
近幾個月來,也不知怎麼回事,裴崢夜裡接連都能夢到安國公府家的這個小姑娘,夢到她嫁給裴遠後慘死。
只要夢見她,自己就會被沒來由的悲傷淹沒,數次從夢中驚醒,枕邊洇溼一片。
他這輩子還沒為第二個女人掉過眼淚,因為無端之夢無關之人而淚灑枕巾,屬實邪了門了。
裴崢漠然地看著榻上昏睡過去的姑娘,揉了揉眉心。
還真是荒唐……
安國公府的姑娘,他一共沒見過幾次,上一次都是三年前了。
可夢中悲傷的情緒夜夜糾纏著他,讓他心緒難安,不得安生。
榻上之人,與三年前模樣倒是變化不大,只是身高竄起不少,也不知她是從小到大眉眼等比例放大,還是怎麼回事,無論多久未見,他總是第一眼便能認出她。
昏迷之中,林襄間或咳嗽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近幾日秋雨連綿,這破茅草屋裡很是潮溼,又陰又冷,還不如外頭暖和。
榻上之人瞧著柔柔弱弱,細細的手腕搭在榻簷上,臉色慘白。
裴崢忍不住哂笑一聲:“倒是膽子大得很,裴府中撞見了禍事不趕快跑,還敢上前察探,不要命了。”
半晌後,他被林襄的咳嗽聲吵得煩躁,一扭頭出了屋子,不大一會撿了些乾柴火於屋內點了一個火盆驅寒。
而他立於門框之處,鋒利的眉眼低垂著,不知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崢抬眸掃向林襄,目光晦暗不明。
他冷嗤一聲,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不遠千里從軍中跑回京城,就是為了綁架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火盆裡點著火,可榻上之人於昏迷中仍不間斷地在咳。
“還真是麻煩。”裴崢豁然起身。
他邊走邊將身上外袍解下,走到林襄身邊,將衣袍扔她身上給她蓋上。
彼時的安國公府亂了套了,寧信侯府的人已到,可自家姑娘卻不見了。
寧信侯府的人被安排在上廳,由安國公招待著,可是遲遲卻不見安國公夫人及準新娘。
“春桃,你時時跟在姑娘身旁,姑娘去哪了?”容婉卿把剛回府的春桃叫至一旁問道。
容婉卿眉眼柔和,慣常不發火,可一旦變臉,卻叫人心裡發緊。
春桃一路跑著回來的,喘著氣,撲通一聲跪下:“回夫人,姑娘說她想吃街市上柳家的湯包,奴婢本想喚小翠出去買,可姑娘說買回來吃與在鋪子裡吃口感不一樣。”
容婉卿沉聲道:“撿重點說!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