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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定會與景馥姝結成死仇,你得把這些都想好了。”
尹令儀沉默片刻:“姐姐難道以為沒有你,景氏就能容下我了?況且,就算她不來招惹我,我也著實忍不了那種女人成天湊在陛下跟前蠱惑他。”
顧雲羨瞭然地看著她:“那好,以後我們倆得守望相助了。”頓了頓,“不僅為了你我,也為了皇次子的前途。”
。
當天晚上,顧雲羨終於再次見到了皇帝。
自打那日長信殿一別,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他依舊是那副散漫的樣子,然而顧雲羨注意到,他雖唇畔含笑,黑眸中卻殊無笑意。
她不動聲色,只吩咐廚下傳膳,素手執壺,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清韻怡人,顧雲羨頷首將茶盞奉到他面前,輕聲喚道:“陛下。”
皇帝垂眸看她,卻見她鬢如黑鴉,更顯得膚色瑩白,剪水秋瞳裡帶著一股從容悠遠,彷彿海棠花瓣飄落水面,讓人心折。
他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顧雲羨微驚:“陛下,當心茶水燙了手。”
他隨手將茶盞放到一旁的案上,把她攬到懷裡。她身上暗香陣陣,非蘭非麝,他聞著只覺甚是醉人,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何事令陛下煩憂?”顧雲羨柔順地窩在他懷中,曼聲道。
她這麼問,心裡卻大致是有數的。這幾日後宮鬧騰著,前朝也不太平。聽說有個膽氣包天的國子監學生上疏彈劾左相周世燾,說他“獨攬大權、放縱新君,誤國第一人也”,朝野震盪。更要命的是,那封奏疏不僅將左相罵了,連帶著把陛下也罵了,“兄納弟妻”的不良記錄便是重點抨擊物件。整篇奏疏言辭狠辣,不留半點情面,簡直讓人懷疑這位仁兄出手就沒打算活著。
是來玩兒命的吧?
“沒什麼,只是那些嘰嘰喳喳的鳥兒歇了一個冬天,又開始叫了。”他把玩著她的頭髮,輕描淡寫道。
她蹙眉;臣下冒死進言,對他竟是半分觸動也無?
上一世她忙於對付景馥姝,眼界囿於後宮這一方天地,前朝的事情從不關心。可如今卻不同。這些日子她讀了不少史書,深深明白自己夫君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絕非明君做派。
可他不該是這樣的。
顧雲羨一直記得許多年前的那個盛夏,他還是太子,某個午後獨自一人在長秋宮的書房內練字,她奉皇后之命去給他送冰鎮酸梅湯解暑。他立在桌案後面,抬頭看到她推門而入,眯著眼睛笑起來:“三妹妹來了?”她在家中行三,他便也隨著叫她一聲“三妹妹”。
她觸到他的視線便羞澀低頭:“來給表哥送東西。”
那時候他們才剛見過幾次面,每回她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把托盤放到桌案上,他順手接過玉碗,喝了一大口,然後長舒口氣,看來方才確實是熱著了。
他們站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散發出來的熱氣。書房內只在外間立著幾個宮人,卻一言不發、安靜得彷彿隱形人。她有些窘迫,視線胡亂地在書桌上掃來掃去。
“咦?”
聽到她發出聲音,他困惑地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一張雪白的玉版宣上,落著自己遒勁有力的筆跡。
“海晏河清,”她念道,“這是表哥的心願?”
他看著那字跡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自然,海晏河清,天下承平,是所有人的心願。”
她聽出他語氣裡有幾分自嘲,彷彿這話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她看著他,認真道。她雖然不懂什麼國家大事,但平時總聽宮人們說,太子殿下年少早慧,胸有大智,他若有什麼抱負,一定可以實現。況且,就算沒有別人對他的褒揚,她也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