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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出去叫人,難道要在這裡坐一個晚上?
他閉著眼睛,感覺身邊的人難以剋制的怨念,唇畔不自覺染上一絲笑意。
今夜在大正宮,寧王勾起了他心底不快的回憶。事後,他立在大正宮前的太階之上,心中煩悶到了極點。等他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的視線已然看向了太寅宮的方向。
他想見她。
夜已深沉,她自然已經睡了。受到一種莫名力量的驅使,他竟不想叫起她,就這麼立在黑暗中注視著她的睡顏。
她睡得不好,眉頭微蹙,不時翻身,彷彿即使在夢中也難得安寧。
看得太入迷的後果,便是她突然起身,嚇了他一大跳,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趕緊躲到一側的黑暗處。
她長髮披散,裹在一件琉璃白的外袍中,就這麼立在窗邊,亭亭玉立,自有一股端靜之姿。
月光流瀉在她身上,一瞬間竟不知是月光動人,還是她更動人。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從前被他忽視的妻子,竟是這般靜美奪目,讓他幾乎移不開目光。
他想起那一日,邢綰在梅林摔倒,她跪在頤湘殿西殿的地衣上,一寸一寸抬起頭。雪膚皓顏,眼波如水。隔著一丈遠,他能感覺出她心底的憤懣,可那張臉卻是那般平靜。那樣的矛盾,讓他忍不住靠近探尋。
然後,越陷越深。
這世道如此乏味,這世上的女子亦是如此乏味。只有她,是上蒼賜給他的驚喜。
第二日莊令儀到含章殿時,顧雲羨還未洗漱完畢。她在外面候了三刻,才見顧雲羨挑簾而出,“勞你久候了。對不住對不住。”
這些日子兩人熟稔了不少,莊令儀也能跟她開幾句玩笑,“往常姐姐都是起床就寢最準時的一個,怎的今日竟賴了床?”
顧雲羨淡淡笑了笑,“昨夜睡得不好。”
想到昨夜,心中又忍不住一陣惱怒。在地上整整坐了一個時辰,好容易盼到宮人進來檢視,這才解救了她。他一直攥著她的手,她不敢掙開,更不敢吵醒他,只好任由他握著,連宮人挪他到床上時,她也只能跟著走。
莊令儀見她面色有異,猜到內裡定有隱情,卻也不敢再問,遂道:“今日前朝的事,姐姐可聽說了?”
她眸色微動,“何事?”
“寧王所獻寶馬險些驚駕一事傳出,御史周安上書彈劾,稱此事大有隱情,背後乃受人主使。”
37婉儀
“周安麼?”顧雲羨指尖撫過冰涼的披帛,上面並蒂蓮的圖案栩栩如生;“那他有沒有講清楚;那個人主使的人是誰?”
莊令儀壓低了聲音,“周御史在奏疏裡點明瞭。他直接把矛頭指向左相周世燾。”
“果然。”顧雲羨輕輕一笑,“周安與周世燾雖說是同姓,卻一貫不對盤。他此番彈劾他;並不稀奇。”
頓了頓;又道;“他怎麼說的?”
“周御史說;寧王當年在煜都時就與左相過從甚密;前往封地之後兩人也一直保持著聯絡。此番寧王突然回京獻馬,動機本就惹人懷疑,再發生驚馬一事;一切便不言而喻了。他還拿出了兩封寧王與左相的書信,作為二人關係密切的證據。”
說完這些,莊令儀蹙眉,“所以,此事當真是寧王所為?”
顧雲羨看著她,沒有說話。
莊令儀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把心頭的想法說出來:“姐姐不覺得這事的發展有些詭異麼?昨日驚馬之事一出,臣妾原以為和貞婕妤有關係,是她故意為之,來博得陛下憐惜。可今晨聽大正宮那邊的訊息,寧王竟是差不多已被定了罪。不僅如此,現在還扯到了左相身上。”眉頭蹙得更緊,“難不成,貞婕妤當真是是無辜受累?”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差不多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