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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寧作聯想到了自己對周旋久的感情。
果真如何須所說,越遲表明心意,出現的矛盾就越多,他原先只是在糾結周旋久喜不喜歡他,現在開始懷疑,對方所謂的喜歡,到底有多久的保質期。
「你是為了什麼在喜歡?」寧作看著周旋久,語氣低沉,說著舞蹈的事,卻也有些複雜的指代,「是,學費是我騙你在先,你要是介意,大不了之後慢慢還。」
他停下來,想再分析出一些周旋久生氣的其他原因,腦子轉了轉卻發現說無可說,只能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要退課?你的喜歡就這麼容易被拋棄麼。」
寧作始終認為錢不是大問題,機會難得,他覺得不管怎樣周旋久都不應該退課。從小就沒在金錢上有所短缺的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憑藉自己想明白,對周旋久而言,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機會再難得,錯過也不會虧欠他人什麼,但金錢不一樣,即便被允許慢慢償還,當事人的心上也無時無刻不像壓了一座大山。
周旋久本就還沒理清楚,寧作這麼一大段話又闖入腦海,他整個人亂得一塌糊塗,同時氣惱自己再次毫無反駁之力,他忿忿不平,揣揣不安,覺得現在的狀況和兩年之前如出一轍,他解釋不了自己,寧作也不給他組織語言的時間。
不同時間不同環境同樣的矛盾,像一鼎大鐘將他罩在中央,壓抑漆黑,氧氣不足,他的眼淚不斷落下,最終在鐘鳴裡崩潰。
「不、不喜歡了,」周旋久喃喃著,「我、我就是,不喜歡了。」
「你說什麼……?」寧作愣了愣。
周旋久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不喜歡。」
寧作身心震顫,一時分不清對方這句不喜歡是對人還是對事,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沒有很大分別。對事尚且如此,對人,又會有什麼區別?即便他喜歡他,之後隨時也會不喜歡不要。
周旋久的特殊讓他在感情上也擁有了特權,對他這可能只是一瞬間的事,但寧作一旦踏出那一步,收回就更艱難。
想到這,寧作情緒越加走向崩壞,下意識伸出手拉住對方往門外扯,周旋久瞬間應激,甩著胳膊試圖掙脫,因為太用力,眼睛不可控制地緊閉。
他一邊掙一邊踩著地板往屋裡退,張著嘴幾乎不停地吼:「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到後面聲音都開始變啞。
但不管他多麼抗拒,動作多麼激烈,寧作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這場爭執早已被家中其他人聽了個明明白白,但他們眼觀鼻鼻觀心,不可能插手。
慢慢的,周旋久不再吼,只是低聲重複不喜歡,動作停下來,卻也一直沒卸力,兩人沉默地對抗著,直到樓下大門開啟。
聽到寧駒行和嚴瑾的說話聲,寧作才有所忌憚,手上的力道鬆了松,周旋久趁機成功掙開他,關上門,躲回了屋裡。
看著空蕩蕩的手,寧作的心如墜冰窟,這樣的周旋久讓他無所適從,躊躇不敢再上前。
回到房間,徹夜難眠,天開始泛白,疲憊的身體才強制性帶著寧作遁入黑暗。
再醒來,也不過剛過八點。
跟鏡子裡滿眼紅血絲的自己對視片刻,寧作扯了扯唇,捧了兩捧涼水澆在臉上,不小心沁進眼眶,刺痛地無法睜開,他雙手撐在水池兩邊,一動不動地垂著頭,不知過了多久,才抬手關掉水龍頭,拿過毛巾擦乾了臉。
走到房門邊,隱約能聽到說話聲走動聲,這些動靜放在平時是不會有的,今天似乎格外熱鬧,寧作猜想大概是爸媽又邀了客人來家裡,對此他毫無興趣,開門之後沒往下看,本能要朝周旋久臥室那走,轉瞬又停下。
從下意識裡清醒過來,他不知道以現在的狀況,還該不該這麼直接找過去,正猶豫著,樓下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