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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姐明知我沒有罪!&rdo;莫離騰地站起,嚇得一旁的霧裊立即驚醒,戰戰兢兢地跪好,&ldo;姐姐的兄長是廷尉李斯,因一篇《諫逐客書》頗受大王寵信,再加上姐姐誕晴歡公主時受了驚嚇,因而大王對姐姐的胎也就格外重視,任何細節都逐一過問,那除了姐姐自己,又有何人有本事對宜春宮下手!&rdo;
慶蘭在採萍的服侍下落座,然後從容不迫地朝莫離一笑,&ldo;看來妹妹還不笨。我生晴歡時遭人暗算,身子尚未痊癒,此時有孕,若候至生產,極易使母子俱損。&rdo;
&ldo;所以你就借子陷害於我?&rdo;
&ldo;當然不是!&rdo;慶蘭咬牙道,&ldo;我本是要算計當年害我之人,不料棋差一著,偏生此時你一碗安胎藥過來…唉,你也是命不好。&rdo;
&ldo;你既然知道於我無關,又為何…&rdo;
&ldo;為何在大王面前那樣說是吧。若我信你無辜,不是求大王寬宥你而是為你脫罪,豈非招惹懷疑?再者,當年我年輕氣盛,為了追查下手之人把宮裡弄得烏煙瘴氣,大王甚是不滿,如今我求了情,大王才會覺得,我懂事、善良、識大體。&rdo;她又道,&ldo;況且,說句難聽的,我唯育一女,你卻有子有寵,我害你,還需要說多餘的麼?女子,不都是希望丈夫眼裡心裡僅自己而已麼?&rdo;
莫離牽牽僵住的嘴角,幾滴眼淚滾出眼眶,落至琴絃,暈開了弦上的血跡,&ldo;那姐姐今日來,又是為何?&rdo;
慶蘭又徐徐開口:&ldo;你我曾姐妹一場,何況,晴歡一事上你也算於我有恩,但這宮裡已容不下你。&rdo;
&ldo;姐姐要我死。&rdo;莫離說的極平靜,毫無疑問,&ldo;我早知宮中容不下我了,姐姐今日是來送我最後一程了吧。&rdo;
&ldo;你錯了。我從未想要你死。我要你走。&rdo;慶蘭看著莫離驚詫的目光,無奈地垂下頭,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心軟。
數日後的一個清晨,綺年宮外已很久沒有聚那麼多人了,宮人們奔呼著:
&ldo;綺年宮走水了!&rdo;
火舌迅速吞噬了整座宮殿,一桶一桶的水澆下去不過是杯水車薪,何況那座宮裡住的不過是個棄婦,又有何人會真費心去撲火呢?一場喧鬧後,只餘下一座廢墟和一具面目已經被燒得變形的焦屍。
按慣例,晚膳後嬴政要聽宮中主事的夫人陳述後宮一些較大的事務,今日自然聽到了綺年宮之事。
&ldo;一個賤婢自焚也值得與寡人一說?&rdo;他還看著案上的公文,毫無表情。
慶蘭竟一怔,她的好姐妹,她最大的對手在自己丈夫的心裡已經一點位置也沒有了,這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嗎?怎麼竟生了絲絲寒意!
她身旁的瓏夫人回道:&ldo;只因綺年宮裡出了一件奇事,我等才不敢不報。&rdo;
嬴政這才抬起頭,&ldo;何事?&rdo;
&ldo;高氏的陪嫁之物清泓琴居然能在熊熊大火中安然無恙,實乃奇蹟。&rdo;
&ldo;有這等事?&rdo;嬴政酷愛音樂,知此名琴無恙頓時大喜,稱此乃祥瑞之兆,還說要在綺年宮的地基上再重建一座宮殿,將此琴供於其中雲雲,瓏夫人也是極盡奉承之能事。
惟有慶蘭明白,莫離離開之前,跪地求她兩事,一是十公子嬴高,另一則是清泓琴。
&ldo;一人一琴若安,高莫離死而無憾。&rdo;
莫離換了男裝,在前夜一騎絕塵而去。李家已幫她打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