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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眼熟,人也眼熟。
駕駛座上的人,正是昨晚在醫院,被她一會拉扯衣角,一會仰頭對視的那個瘦弱男生。
瑞德眯起眼睛,覺得自己愚蠢透了。
但他其實沒有理由,沒有立場,沒有資格因為這個場景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少有的不理智和情緒化。
但這沒什麼不能面對不能承認的,他對於所有既定事實,向來都很擅長秉持坦然的態度。
在失控邊緣的極力自控,發現控制不了了,就平靜接受,這才是他一貫的處理資訊的方式。
然而他慣常的平靜與理智、剋制與遊刃有餘,都終於在今晚淪為了自以為。
「我說讓你掉頭,開回去。」
亞歷克斯又摸了摸鼻子。
這次他好像有點轉過彎來,隱約能明白老大為什麼不高興了。
但他才沒那個膽子在這種氣氛下開口求證,只敢埋頭開車。
亞歷克斯迫於瑞德的壓力,大金牛的馬力拉足,恨不得在城市街角都給他來個漂移壓彎。
他還在暗自盤算這是他們第幾次來到這棟樓底下的時候,瑞德已經開啟車門,扔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他說:
「今天算我還在休假,你不用管我了。」
於星夜今晚是真的很鬱悶。
本來興致就不高,家裡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這麼個神志不清的人。
那一堆條子都快把她家門檻踏平了,好不容易等人都打發乾淨了,她回臥室一看,整個人直接呆住。
她的臥室現在,用人間煉獄來形容也不為過。
亂就不說了,畢竟本來也沒有多整潔。
可是從床單一路蔓延到枕頭上的可疑水痕,讓她真的繃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捏著鼻子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肯靠近過去,這才發現枕頭上還有零星黃點,她說不上來是食物殘渣還是嘔吐物的殘留,更不願意再多分析這堆汙糟場景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於星夜憋不住了,跑回客廳大口喘氣。
她想回去把枕頭直接扔掉,可是又實在不想再碰,甚至不想再看一眼。
這床鐵定是用不了了,都不用掀開床單,就已經能一眼確認,大片水痕早就蔓延進了床墊。
可憐了她四千刀的天價床墊。
於星夜心情差到極點,可是這個時間上哪兒也叫不到人來處理這一屋子令人作嘔的狼藉。
她也不想再折騰一通出門去找酒店了,門被敲響的時候,她已經癱在沙發上生悶氣,打算今晚就睡沙發了。
卻沒想到開啟門,會見到那個去而復返的人。
「怎怎麼是你啊。」
瑞德眼神黯了黯,儘管再三提醒自己剋制,出言卻還是帶了情緒:
「那你還想是誰?」
於星夜嘗到了火氣,但是完全無法理解。
體力和精力雙重耗盡讓她聚不起同樣分量的氣來回應,只能用毫無中氣的疲軟強調問一句:
「你來幹嘛呀?」
瑞德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卻沒有正面回答。
「情況基本已經出來了,是個喝醉了的學生,說是也住這個街區,走錯門了,無預謀的,你不用擔心,之後也不會讓你們再有正面接觸。」
於星夜對這些資訊沒什麼興趣,只悶悶地回答:
「噢,知道了。」
瑞德見她沒什麼精神,繼續明知故問:
「有沒有損壞什麼東西?」
「我的床,不能睡了。其他的還沒有檢查。」
「那你今晚?」
「隨便吧,睡沙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