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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星夜想著,不管怎麼還,也不管髒不髒,總歸要先洗一道,才好體現誠意,更體現自己的講究。
她看言情劇裡都是這樣演的。
第一遍洗完,她也沒多想,直接扔烘乾機了。
烘完出來,好好的風衣變得皺皺巴巴不成樣子,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也不會熨燙。
只好又塞回洗衣機重新洗一遍,盯著甩幹模式倒計時走到一半,就掐斷電源,拿出來掛去陽臺上晾乾。
她家的陽臺沒有做生活陽臺的設計,也沒有晾衣架。
轉了一圈,最後選中了那把空置的小椅子,擺去陽臺上。
抖開外套,披在椅背上。
沉默的灰黑色將鮮艷的蘋果綠完全籠罩,像個沒什麼安全感但壓迫感倒是十足的懷抱。
於星夜賴床賴夠了,從枕頭堆裡挖出手機,打給徐嘉儀。
「出去兜風嗎?」
「也不是不行。」
「那就起床。」
徐嘉儀原本以為,既然是兜風,那自然是開她的小跑。
沒想到於星夜卻堅持要開她的小牧馬人。
一路開上高速,出了城區,眼看窗外從城市街景變成了黃土包和農田,於星夜還是一言不發。
徐嘉儀看她開車那架勢,坐在副駕駛上心裡直打鼓。
「去哪兒啊咱這是?」
「王八湖。」
「不是,姐姐,咱好端端的,上那兒去幹嘛呀?釣魚去啊?」
王八湖其實不是完全是湖,水域的主體其實是城郊一座水庫,只是周圍也剛好挨著一些原生態的淺灘,活水勾連形成的一大片水域。
於星夜仗著自己開的小越野,衝上黃泥路也不松油門,一路激得小石子噼噼啪啪打在車窗車門上也不心疼,只關上車窗。阻擋住在乾爽的陽光下飛揚的塵土。
徐嘉儀聽著都心疼了:
「你這麼開下去,一會兒車漆都給你蹭花了,蠟都白打了。」
於星夜還是一臉鬱色,雙手緊握著方向盤,苦大仇深地踩住油門。
進入水庫區域,穿過一片稀疏凌亂的樹林,就開始看得見外圍的淺灘了。
一般來王八湖釣魚或者放風的遊客,都會把車停在樹林外,然後步行進去。
於星夜卻一腳油門,也不管車漆真的會被突伸的枝椏刮花,直直地飛馳沖入淺灘中,驚起連串飛濺的水花。
徐嘉儀這會倒是沒再叫出聲,反而緊緊握著扶手,若有所思地轉頭去看於星夜。
不知道她是不是起床就沒換衣服,直接出的門,就穿了一件小吊帶,頭髮也沒打理,就這麼堆在肩頭,隨著車身的顛簸,同步上下顫動。
越過一道灣後,車身短暫平緩下來,徐嘉儀緩緩開口問道:
「不是說兜風麼,不開窗哪來的風?」
於星夜聞言,分出一隻手,摸到駕駛座門上,把前後四扇車窗都按到底。
又是一道更深些的水灣,油門再次被轟到底,四缸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晶瑩的水珠高高躍起,與飛揚的髮絲擦身而過。
「玩爽快了?」
徐嘉儀甩甩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臂,問道。
於星夜減了速,把車停下,悶悶地「嗯」了一聲。
聽起來可不像玩爽快了的樣子。
「痛快了就下來,說說怎麼回事。」
說完,徐嘉儀就開啟車門跳下了車。
於星夜也如脫力一般,憋了好幾天的那口氣被一路顛散。
關上車門,她彎腰看一眼門上的劃痕,細小散亂,還卡了幾顆比砂礫大不了幾圈的小石子。
她伸出細白的指尖,輕輕摳上去,小石子脫落,被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