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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丈夫用上了信用卡,才買了回程的機票。
她說這話時,許是自己也覺得離譜,被那抹自嘲的笑帶得低了幾分頭,褪了色的碎發從鬆散的低馬尾裡滑落出一縷,拂在濃鬱的紅唇邊又被撥開。
這間教室因為要做實驗用,窗戶釘的都是毛玻璃。
金剛砂在玻璃表面噴出坑窪不平,把投射在女人頭頂的陽光變得朦朧又昏沉。
於星夜看著她嘴角勾起的淺淡笑紋,是一種漫不經心的小得意。
忽然有一瞬間覺得,這樣的美好也許跟假期的好天氣有關,又也許並非充要條件。
老師說笑完,又拍拍手,再次重申:
「總之,假期大家都要注意安全,祝你們春日愉快。」
然後她一手撐著講桌,從高腳凳上輕輕躍下,指尖一挑,把她的布料夾合起來,宣告下課。
硬紙板的活頁夾殼子砸在黛藍馬海毛面料上,發出沉悶到有些纏綿的聲響。
就是那麼一聲鈍響,彷彿將坐在臺下的於星夜一把砸回了那個聞得見風的味道的夜裡。
氣氛急轉直下的那通電話尾聲,就有異曲同工的那麼一聲響。
於星夜至今沒有想明白。
那個夜晚被關上的那道玻璃門裡,彷彿是一個她無從窺視的神秘世界。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對於別的目的地意興闌珊。
不光賭城和佛州沒意思,坎昆也沒意思,整片加勒比海都沒意思。
於星夜把空癟的書包隨手往背上一甩,從人文學院走出來。
下午三四點的光景,樓前的小廣場正中,有座不知是哪位重要人物的銅像,以一個極不自然的姿勢逼得來往的學生路過時,總要繞開幾步,或者彎腰低頭與它擦身而過。
於星夜每每路過,都對它視而不見,從來也沒管過那是座什麼人的像,有什麼由來以至於擋在趕課高峰期的交通樞紐上。
可這會鈴已經響完了,長假前最後的趕課大軍也已四處消散,半下午的太陽比她還懶,硬生生將那座執卷誦讀的銅像打出倦怠的金光。
她拖著步子停在銅像跟前,視線掃過銅像腳下的石臺,一目十行地默讀上面的介紹。
上面說,這是建校以來的第十四任校長,在任期間一舉創立了四個新的學院分類,增設了二十七個專業,功績卓著。
眼看著陽光投射在她的注釋下斜移了幾寸,於星夜終於不再瞪眼盯著那塊總共也沒幾行字的介紹牌。
她掏出手機,姿態輕放地往銅像那隻明明空著,卻憑空支出來一截的手臂上一靠,低頭敲字。
然後發給那串沒有備註,對於手機來說還是陌生的號碼。
「我要放春假了耶。」
「要出來玩嗎?」
第二條與第一條之間,相隔了能有小兩分鐘。
第三條則直接被間隔到了太陽下山,最後一絲光也湮滅在天際的時候。
背後的銅像已經迅速降溫,變得陰沁。
於星夜的姿勢也早已從歪歪斜斜站著,變成了盤腿坐在地上。
「果然放假了就沒有esrt了嗎,差評。」
對著杳無音信的簡訊介面,於星夜沒有任性地選擇繼續電話騷擾,而是按下傳送後,就捶著腿站起身。
太陽也曬完了,該回去了。
然而不過七八步的距離,人還沒走到小廣場邊緣的水泥路上,手機就響了。
於星夜本就遲緩的步伐受到驚嚇似的,急急停住。
她沒有那種避免顯得急切的矜持講究,而是在第一句鈴還沒響完的時候,就直接秒速接通了。
瑞德連著值了好幾天大夜班,為了把之前出城休的那幾天假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