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線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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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嘉是私立的,不在殘聯的推薦名單裡。”一位妝容精緻的媽媽說道。
她看上去比其他媽媽更年輕一些,她沒有哭,冷靜陳述:
“英嘉宣稱他們的老師都去過國外進修,掌握了歐美最先進的干預手法,比如這個Applied behaviour Analysis,所以英嘉的收費是其他機構的兩三倍,且一號難求。但據說英嘉已經在加快籌辦新的康復中心。”
寧稚和孫晴互望一眼,沒說什麼。
送媽媽們離開律所,她們去辦公室找蕭讓。
孫晴在張旭身旁坐下:“有一個線索。”
蕭讓:“繼續說。”
孫晴:“媽媽們都提到一個機構——英嘉康復中心。據說孩子們在婦佳確診了腦病後,都會被推薦去這家‘貴族康復中心’。但這家康復中心有可能是個華而不實的東西,他們宣稱自己的老師都去過歐美接受最先進的干預課程,比如Applied behaviour Analysis,也就是AbA行為療法。但AbA療法,是已經廣泛應用了四十多年的用於治療自閉症的療法之一,國內九十年代就有相關課程,並非要到國外才能學到。”
寧稚剛開啟手機搜尋app的手頓住。
她才剛要上網搜Applied behaviour Analysis,孫晴已經知道了這個療法的歷史和作用。
孫晴明明和她一樣,一直在和媽媽們溝通,根本沒見她看手機的呀!
她是什麼時候查到這些的?
寧稚看向正跟蕭讓分析案子的孫晴,突然就明白蕭讓為什麼不讓自己轉實習律師了。
蕭讓這種大par,很多案子都是衝著他的名頭來的,經常手裡同時處理好幾起大案子,而且還要抽出時間為企業客戶提供法律服務。
所以很多案子雖然名義上他主辦,但其實是他底下的獨立律師和實習律師處理。
如果底下的律師不頂事,那他會累死。
比如她這樣的,一個AbA療法都要百度,還時不時先斬後奏搞爛攤子讓他收拾。
他答應她轉實習律師,那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會不會是這個英嘉,跟婦佳醫院有合作,讓醫院把這些腦病孩子介紹過去,然後給醫院抽成?”張旭道。
寧稚回過神,專注聽著大家討論案情,做筆記。
蕭讓沒說什麼,後背往皮椅靠去,包裹在深色西褲裡的兩條長腿交疊著,皮椅稍稍歪向一側,食指習慣性地敲擊著桌面。
孫晴說:“英嘉和醫院有利益往來是肯定的,但我們現在無法確認這個利益往來,和醫院的失責能不能形成因果關係。”
寧稚在記事本上寫下這兩個名稱,然後重重地打了個圈。
英嘉……
婦佳……
“也真是挺湊巧,這兩個名頭都有一個同音字,jia。該不會是同一個老闆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過來。
蕭讓:“寧稚你繼續說。”
“我們假設,醫院和英嘉互相勾結,醫院負責‘製造’腦病孩子,然後輸送給英嘉‘吸血’。一個孩子平均一個月花費三萬,一百個孩子就是三百萬,一千個孩子就是三千萬……”
話到這裡,寧稚自己也嚇了一跳,不敢再往下說。
習慣性地看向蕭讓。
以往她這麼說,他都會很嚴肅地反問她——你有證據麼?沒證據的猜測就是廢話!
不想,蕭讓這次並沒有教訓她。
他神色凝重。
孫晴順著往下說:“一千個孩子三千萬元,這還只是一個月的金額。如果是一年,金額是將近四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