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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粗人。”
齊渃笑著表示無妨,走到離床近點的地方看了李莫道:“這孩子該是昨日受了驚嚇,導致七情不順,抑鬱思憂而發燒,只要收驚即愈。”
“公主您還會醫術,真厲害!”
被如此直爽的誇獎弄得不好意思,齊渃自己知道會看那些醫書還是因為心裡有鬼,謙虛道:“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今晚讓她好好休息,明日大概便會好了。”
四娘點點頭,起身把喝光的湯碗放進了食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莫道:“這孩子命苦,似乎從小沒了爹,一直和她娘相依為命的。”
“哦?大嬸你是認識她家?”齊渃本來就對李莫有些興趣,聽四娘主動提起,順了話題就引了出來。
“可不是,當初她娘剛來鎮上,還是大了肚子,說是來投靠親戚的。”說到這,四娘搖了搖頭,“沒想到那親戚早幾年就已過世,一個女人拉扯個孩子不容易。”
“那麼她娘現在是?”
“不瞞公主說,今早我帶這娃見了她娘最後一面,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了,不過做了那麼大的罪孽,嘖嘖,大概是活不成了吧。”
四娘把用過的碗筷放回了餐盒裡,要把這些重新送回灶房,齊渃不宜再留在此地,帶了裳兒一塊走出屋子。
抬頭看看天色微亮,便提議在這大華寺裡隨處走走,一直聽說這裡有大昱最大的藏經閣,齊渃便朝著藏經閣的方向走去。
卻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齊瀟。
此時她換上了一件墨色海清,少了一份帝王的威嚴,多了一份風仙道骨的飄逸。
☆、第二十六章 鬧
暮色下,石階深院松樹蒼翠挺拔,齊瀟換去往日的繁複的盤發,只是用了一根木簪把長髮簡單的綰了個髻,雙手負於身後,俊秀非凡。
裳兒低聲的在齊渃耳邊囁嚅道:“長得好看又有權有勢,這世上的好事怎麼都被她佔去了。”
瞋了眼裳兒,給看過來的齊瀟行了禮,併為剛才的點心道謝,說完這些正欲繼續前往藏經閣,齊瀟忽然叫住了齊渃:“之後沒什麼事情的話,繼續給朕講講《鏡水緣》的後續吧。”
縱是有事情,齊瀟這麼說,齊渃當然連忙應下,之後兩天都住在大華寺,去藏經閣有的是時間。走進齊瀟住的房間,佈置和其他房間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佔地更為大一些,分了客廳與內臥,幾張老舊的松木桌椅放了兩排,也算是招待來客。
和上次一樣,齊瀟泡了一壺茶,半躺在一個藤編躺椅上,由齊渃慢慢講述未講完的故事。簡單做了一下情節回顧,便順著上次的內容繼續陳說。
說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劇情正發展到將軍為了盲女鋌而走險潛入敵國,齊瀟打斷了齊渃:“兩人明知身份懸殊,又何必苦苦不放呢?”
這是講《鏡水緣》這個故事以來,齊瀟第一次為劇情提出異議,齊渃想了一下答道:“自古都以情最難自拔,若不然,怎會有教人生死相許。”
齊瀟聽了微微搖頭,“人生諸多樂事,錯過這人自有其他的來補。既然前途坎坷何苦作繭自縛,不如兩人放手也好各覓良緣。”
“所謂愛與情,便是獨對一人而動,不是那人,就毫無意義了。”
“獨對一人。”齊瀟嘆口氣,“真是這樣,世上怎會有三妻四妾,分情破愛。況且,為一人而死,真是無可救藥的傻。”
怎的聽出齊瀟話語中的怨恨,齊渃正色道:“陛下所言極是,但是傻是痴,都是當事人的情緣,外人不會知道其中的酸甜。”
齊瀟沉思了會,玩味的看了眼齊渃道:“說得倒是挺像回事,怎麼覺得你好像深有體會的樣子。”
“胡言亂語罷了,還請陛下見諒。”聽剛才齊瀟